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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的客棧 祈幽 1248 字 2021-03-22

方法讓他一上一下並不事,但就怕溫溪哥覺得麻煩了大家,因此減少上下樓,所以房間就安排在了秦深一家套間里的客房內,「要是多多覺得樓下房間不好的話,樓上還有客房,就是要麻煩你一個人住了。」

溫鐸抓緊了爸爸輪椅上的扶手,他要照顧爸爸的,不能夠單獨去住。

溫溪說:「不用麻煩的,房間這么大,哪里還擺不下我們父子兩。」

「那溫溪哥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出去給你們拿一壺熱水來。」

秦深出去,拿水壺水杯的時候也不知道溫溪哥父子是要喝什么,他索性一股腦地都拿了點兒放進了托盤里,有綠茶、紅茶、花茶、巧克力粉、咖啡等等,總有一款是他們喜歡的。端著東西興匆匆往客房去的秦深看房門關住了,應該是溫溪哥父子二人有話要說,正准備轉身,房門被風吹了一下,隙出了一條小縫。

他們家的房門自帶一些小功能,簡單的推上並不嚴實,需要稍微頂著門一推,聽到嘎達聲,便證明徹底關嚴實了,否則稍微來點兒小風便會打開。

秦深可沒有聽牆角的癖好,溫溪哥父子說話,他應該回避才是,但里面傳出來的聲音讓他頓住了腳步,心跟著往下面沉了沉。

房間內,在兒子的幫助下溫溪挽起了褲腿,露出殘肢的斷口。當年墓牆倒塌的事故並不小,被牆體掩埋的溫溪能夠僥幸獲得一條性命已經是老天爺保佑,但他的雙腿被壓得血肉模糊,左腿從膝蓋往下全沒有了,右腿從大腿的中間開始截肢。如此嚴重的傷殘,假肢就算是裝上了,行動依然不便。

最折磨人的不是生活的不便,而是幻肢痛,總覺得失去的部分叫囂著痛苦。肉體上的疼還可以去抓去撓,但幻肢的痛苦只能夠在神上不斷克服,平時還好,每每到陰雨天最痛苦。

因為近兩年溫溪都在湖伯墓那兒做研究,連帶著溫鐸也暫時轉學到那邊,好方便照顧父親的起居,現在工作結束,父子二人動身。來東洲市沒有直達的高鐵,他們坐了兩個多小時的大巴車去高鐵站,又坐了六個多小時的高鐵來到東洲市。到達東洲市後,幸好有車子來接,車子高端舒適,但對於溫溪來說,依然是煎熬。

看著爸爸斷肢,溫鐸還未恢復正常的眼睛又紅了,「爸爸,你疼不疼?我們應該在市里面休息一晚上,不急著趕過來的。」

在高鐵上,溫鐸給爸爸檢查腿的時候就發現爸爸的腿浮腫了起來,與假肢接觸的地方時間長了,甚至磨破出血。他在高鐵上給爸爸處理過傷口,本以為不會太嚴重,沒有想到現在看,斷口處已經腫成了饅頭,就像是有積液在里面一樣,皮膚被撐開,變得晶瑩透亮,出血的地方被捂時間長了,已經泛出了膿水。

溫鐸跪在地上看著爸爸的傷口,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如果他爸爸還健全,根本就不會受這些痛苦。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爸爸對考古事業的熱愛,失去了工作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後來應招去湖伯墓,溫鐸永遠記得爸爸的眼神,那么明亮。

在工作中,爸爸付出的比普通人更多,沒有雙腿做支撐,直接匍匐在地上,一趴就是十幾個小時。

溫鐸伸出手,手指顫巍巍地摸著爸爸的傷口,「爸爸,你疼嗎?」

「傻瓜,不疼的話,爸爸的痛感神經就有問題了,爸爸有經驗,休息一晚上就好。」溫溪接住兒子的眼淚,「都是小大人了,怎么說哭就哭。爸爸要批評你幾句,怎么可以在客棧門口這么說秦叔叔的不是,爸爸教導你知恩圖報,可從未讓你恩將仇報的。」

「爸爸,對不起。」溫鐸小聲地抽泣著,他心疼爸爸,失去雙腿太痛苦、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