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打牌的長安星君轉臉就扔給了他一句:「你緊張個甚?東皇的名頭是虛的么?若不是南西北三海離的遠了,元昊指定得給你按個海皇的名頭呢。要緊張,也是那些龍王緊張才是,去去去,別影響我打牌。」
好像說的也對。
於是東皇元清轉身便纏著墨淵念叨:「墨淵,四海龍王聚會誒,他們要是合伙欺負我一個新人可怎么辦啊。」
墨淵神情有些變幻莫測,根本找不到話來安慰對方的無理取鬧。
莫說四海龍王,整個神界里除了個別沉迷武術的瘋子外,還有敢動東皇元清的存在嗎?那不存在的。
彼時東皇元清只是背靠著對方笑眯眯的說著,墨淵看不見他的神情,他卻可以想象的到墨淵的神情會是多么的有趣。
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墨淵一本正經道:「阿清放心,明日若是有哪個龍王敢與你難堪,你知會我一聲便是。」
他笑道:「怎的?知會了你,你想作甚?」
墨淵綳直了背堅定不移道:「套麻袋。」
然後拖進山旮旯里拳打腳踢?
東皇元清一下子笑出聲來,彎身捂著肚子半響都直不起腰來,後來他拍著墨淵的背淚光婆娑道:「墨淵你啊真是太可愛了。」別懷疑,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笑哭了。
等四海龍王急匆匆趕來時,東皇元清嚴陣以待。
一方龍王掌一方安寧,此次齊赴東海,一來是歷代留下的規矩,讓各方彼此眼熟一下。
要他說,這就是個變相的相親大會,帶著自家掌上明珠或是太子殿下什么的,看這家女娃生的端庄,那家太子長的俊俏,公主殿下就糊里糊塗的得了個未婚夫『妻』的名頭。
了然無趣。
當然此次四海聚會,雖說也有其目的在其中,但主要目地卻不在此。
什么!
東海荒島上發現了魔族活動的痕跡!
胡說,他身為東皇,巡視東海是他職責所在,他怎么沒發現!
呃,好像最近巡視一事,都是交於墨淵來辦的。可是巡視一事,確實無恙啊!
東皇元清內心已翻天覆地,而四海龍王則個個面色凝重,七嘴八舌的也不知在議論些什么。
哦,都在推測魔族的目地呢。
東海身為四海之首,還是神界重點關注之地,一有個風吹草動,人心惶惶也是難。
可是你能別這么扯行么?
只是在東海荒島發現了魔族活動的痕跡,你就能推測出魔族要整裝重來再度挑起仙魔大戰了?還不准人家散個步,看個海什么的?
四位龍王爭議激烈,他只得僵硬的撐著臉皮微笑著。心思卻不知早轉到了哪個角落。
年幼時他見父君每次從戰場上歸來,第一件事便是褪去身上被血染的通紅的戰甲。
他還曾問過父君,為何魔族的血也是那般鮮紅?猶記得父君那一臉復雜的神情,似答的上來,又似無從說起。
見父君不答,他又問,為何仙魔不兩立?為什么不能和平共處,像人界和仙界那樣。
那一次父君答的很快,答道,是因為魔族貪婪,想要的太多。世間萬物本就有其容身之地,想要的太多,就不得不舍棄些什么。可魔族貪心不足,想得到,又不肯舍去。如此便只能通過迫害的手段來得到那些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