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也加入了戰爭。他們不停放出金色的魔咒攻擊沼澤王，這些魔咒雖然沒有喬雲舟的銀刃有效。卻有效打亂了沼澤王的節奏。

幾人合力攻擊之下，沒過多久，一道金光穿過了沼澤王的胸口。

她的身體沉沉摔落在泥漿上！

「砰！」

天地為之一靜。

唯有風聲依然在呼嘯。

「她死了？」主教驚疑不定。

仙女首領走上前去，用手觸碰了沼澤王正在下沉的身體，但見那具丑陋的屍體如枯萎的植物一樣，慢慢干癟下去，白色的根莖業已成灰燼。

「我想是的。」她激動地說，

正在這時，沼澤王的身體爆發處一陣強光。

一團又一團灰白色的光團從她胸口飛出來。風聲一時嗚咽，光團在沼澤上方徘徊，隱隱顯露出一張又一張人臉。

「這些就是外來者的靈魂嗎？」喬雲舟喃喃道，

「只是殘魂。」薩拉查說，

外來者的靈魂已經被拆解，用以壯大一個殘念。而那些靈魂的碎屑就藏在沼澤王的身體里，直到這一刻。

「被竊取的終將回歸原主！」薩拉查慢慢說道，

然後陽光沖破了烏雲，灰白色的光團如冰雪一樣消融，最後成了光點，升入天空不見了。

喬雲舟一直看著那些光點消失，她心中一時酸澀復雜，忽然想到，

「也許海之王丹頓的妻子也是光團之一吧？」

薩拉查點點頭。

是呀。七百年前，這個歷練場所有退出的方式都被破壞了，他自己尚且不能離開，自然而然就拒絕了那位海之王後。可是她偏偏不肯相信這絕望的解釋，居然去教廷求助…。

薩拉查無聲地嘆息。喬雲舟內心原本對土著的理解也在此時此刻變得復雜起來，她忍不住看一眼教廷主教和仙女首領。

「呀！」

蛇祖和喬雲舟一起扭過頭，正見兩個灰袍人在他們面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了下去。

「你果然沒有騙我們！」主教原本紅潤的臉已經灰白蒼老如樹皮，但他含著欣慰的笑容，說道，

「最後的殘魂，他們死絕了！真的死絕了！」仙女首領一頭金發已然成灰，她現在的樣子不必之前的沼澤王好多少，但是她眼里卻是真實的喜悅。

「怎么會這樣…」喬雲舟忍不住呢喃道，

主教這時候笑得罕見得慈祥，「在我第一次為了獲得自由而未被教義的時候，我就知道有這一天！我用我的靈魂祈願，願意用放棄永生來換他們的滅絕。如今永生的終結，正說明我的願望成真了！」

他和老伙伴仙女首領對視一眼，仙女首領也說，「這可真是一個好願望，而它終於成真了！」

話音剛落，主教的身體滑落在泥漿里，不一會兒就被沼澤吞噬了。

仙女首領雙眼含淚，重復說道，

「而它終於成真了。」

沼澤上不知從何時起悄無聲息地聚攏起一大片白霧，那些霧氣圍繞著仙女首領繞了幾圈，又在主教消失的地方流連不去。

仙女回望北方，然後又扭頭看向喬雲舟和薩拉查，

「我要說一聲謝謝。」她的聲音已經失去了柔美輕靈，只剩下蒼老和沙啞，「還有…」

對不起。

話音終究沒有出口，仙女的身體也沉入了沼澤。

喬雲舟和薩拉查長久地站在這里。眼見著夕陽落山，沼澤地上開起了大片大片金色的蓮花。白霧卻經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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