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得知她pk了大痣,他是喜悅的。
但是,他不能說,她更不能說。
但是眼前的原野,卻讓她心疼。
心疼什么呢?她說不出口。
或許是心疼他的快樂,他的冷漠,他的一切吧。
女人有天生細膩的觸感,她能感覺到他的偽裝。
就這樣,真心都得用假意說出口。
即使戳穿他,他也不會告訴她真話,怎么指望從他嘴里聽到真話呢?聽到真話更要不得,不如都戴著面具生活吧。這樣彼此都輕松一點。
「道歉啊?那要有足夠的誠意。你曾經答應我要脫衣服給我看的吧?」她說。
「是。」
「脫衣服。」她說,用他那晚的語氣。
「在這里?現在?」他環顧四周。
「是!」她說。
他頓一下,「確定?」
她點頭。
他就緩緩地把手放在黑色襯衫的鈕扣上,像她那天晚上一樣。
猛然間,一陣勁爆的音樂聲起,男歌手嘶啞而充滿力量的聲音猝不及防地撞進他們的耳膜。
我獨自走過你身旁,並沒有話要對你講,
我不敢抬頭看著你的,噢……臉龐。
你問我要去向何方,我指著大海的方向,
你的驚奇像是給我,噢……贊揚。
……
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
我明知我已離不開你!噢……姑娘!
粗獷的音樂,粗獷的街道,粗獷的山水,粗獷的男人。
她喊停時,他也剛好解開兩粒扣子。
穿過黑色襯衫邊緣,她看見了他古銅色的身體和隆起的肌肉。
半晌,她走向他,輕輕撥開他的手,一粒一粒扣上他的紐扣。
殘敗的街頭,是亂七八糟的民房。
她不走了,掏出煙,還是黑蘭州。
給他一支。
自己一支。
點上。
她倚在破舊的老式黑色自行車上。
兩人都不說話。
一支煙燃完,她卻不想打破沉默,看來,他也不想。
這時候,她的電話鈴聲響起。
她拿起來一看,夏岩來電。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起。
「你在哪里?」夏岩問。
「在西北,旅游。」她說的是謊言。她理解了原野,有時候,人啊,不得不說謊。
「怎么樣?」夏岩問。
「很好。」她說,看了眼原野。
「真的?」夏岩問。
「嗯。」她說。
「夏木,」姐姐沉默了一會兒,「回來吧,不要在到處飄了。」
夏木沒有說話。
「夏木……」夏岩叫她。
「我在。」她吸口氣,「還有別的事兒嗎?」
「……媽媽的忌日快到了……」夏岩說,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落,「你能回來嗎?」
夏木的心疼了幾秒鍾,「我記得,姐,可是我趕不回來,拜托英子了,你……就叫小姨和英子陪你去吧。」
「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