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忙起身,往山下沖。
車子在夏木的眼前發動開,一溜煙跑了。
夏木止步在半山腰上,對著下面猛踢黃土,想起司機罵人的話:操,急著去投胎啊。
幸好把包背出來了,不然損失就大了。
夏木拿出手機,翻看通訊錄,能向誰求助呢?
翻看一圈,她在小城沒有一個可以求助的人。
怎么辦?夏木想,不如邊走邊攔車吧,遇到好心人,或者是來往拉人載客的大巴車,就有救了。
夏木回到鄉村公路上往回走,據她估計,離小城還有七八十公里的路程。步行每小時五公里的話,不吃不喝不睡不腿酸腳疼,走到小城需要十五六個小時。
走了快兩個小時後,夏木還是沒有搭到順風車。
她的腳底有些疼了,便坐在道邊休息。路邊沒有樹,觸目所及,也沒有樹。
現在是下午兩點多鍾,太陽最毒辣的時候,熱浪包裹住夏木,盡情地愛撫她。
被曬後,夏木的臉色泛紅,燥熱難耐,她便把頭發高高的綁成一個丸子。
她穿的是一條牛仔短裙,上面是一件寬松白t。
口渴,口渴,口渴,這是她最強烈的感覺,嗓子眼快冒煙了。
她需要一點陰涼,哦,對了,包里還帶著一件白襯衫呢。
她把襯衫拿出來,披在頭上,在臉部制造了一點陰影。
陽光沒那么刺眼了,但還是熱啊,口干舌燥的,她快要虛脫。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條快要干死的魚,亟待另一條魚朝著她飛奔而來,相濡以沫。
她的那條魚,身在何方?相濡以沫後,又會不會相忘於江湖?
她希望,她愛著的他現在就來,為她帶來清涼。
夏木想著與他的每一次相處,都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斷。
如果她的猜測沒有錯,原野現在身處險境之中,烈焰日日炙烤著他。
他卻是那么冷靜沉著,真正是一念清凈,烈焰成池。
這樣的男人,真得值得她一生所愛。
遠遠地,一輛黑車風馳電掣而來,是悍馬。
她知道,那就一定是原野,除了他,再沒有別人。
夏木已經來不及把自己藏起來,便用襯衫把自己的臉遮住。
原野已經快速掉轉了車頭,沖著她喊,「上車。」
夏木把襯衫拿開,見他的臉色如常,她用眼睛一掃,車里再無他人,她乖乖地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位上。
「有水嗎?」夏木沙啞著嗓子問。
原野順手拿出一瓶水,遞給夏木,水已經開過口,還剩下一半。
這個時候,夏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往下灌。
原野看著她喝水。她的脖子伸長,咽喉部隨著水流有節奏地律動,汗水順著臉頰流向脖子,幾縷發絲濕漉漉地貼在潔白的耳後、脖頸,臉頰緋紅。她的樣子,好看極了。
她一口氣將剩下的水喝干。
好空瓶,她轉過臉來,「你來接我?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原野看她一眼後發動車子,沒有說話。
夏木想,一定是桑塔納司機說的,按這時間,原野是隨著大家回到客棧後又折回來的。
夏木看著他,倒有些感動了。
對她這么用心,除了他再也沒誰了。
「夏木,你怎么不聽話呢?」他眼睛盯著前路,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