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詩詞歌賦跟人生哲學怕是沒機會聊了。
「進來啊。」竇展微微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揉了一下太陽穴,「睡袋都濕了。」
「不了,不打擾了。」遲陸文前所未有的尷尬與慌張,他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兩人關系不一般,這么一想,心里酸溜溜的,像是吃了一頓酸棗子,「我還是回去再挺挺。」
「挺什么啊!你那帳篷根本不結實!」竇展剛說完,眼睜睜看著遲陸文一腳踩在泥巴里,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遲陸文更委屈了,明明是美滋滋的來探班拍攝,結果遇上這么個爛天氣,天氣不好也就算了,大晚上還丟人,而且丟了雙份兒的。
他不想活了,想讓自己真的隨風而逝。
竇展徹底無奈了,這一晚上他也很崩潰。
他連雨衣都沒穿,直接從帳篷里出來,拉住遲陸文的手腕說:「快點進來。」
遲陸文臊眉耷眼地站起來,跟著他竇老師進了大帳篷,就像個偷偷去游戲廳被家長抓回家的小學生。
余卓然對這個不速之客不悅之余又有些敵意,他好不容易避開公司、經紀人和粉絲,又絞盡腦汁找了看似合理的借口來找竇展,結果大晚上,剛才氣氛正好,竟然被這人打破了。
他沒想到自己來這一趟竟然跟《sweethouse》的行程撞上了,早知道的話,他肯定要改日再來。
眼看著遲陸文進來,余卓然看了他兩眼,坐在一邊拿起剛才竇展用的杯子喝起水來。
竇展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接過遲陸文懷里的睡袋放到一邊,催促著遲陸文脫掉雨衣。
「那個,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遲陸文站在門口有些局促,心里那個只為竇展活蹦亂跳的小鹿這會兒已經快要窒息了。
他偷瞄了一眼余卓然,總覺得這兩個人怪怪的,好像他是突然闖進來的第三者。
「沒事,我們也沒聊什么重要的事。」竇展拿了瓶水給遲陸文,「喝點兒?」
「不了不了,我給kevin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吧,我等會兒去他那邊睡。」遲陸文總覺得余卓然看他的眼神嚇人,他可不敢跟這人共處一室太久。
他掏出手機,又覺得遺憾,畢竟跟竇展獨處的機會也挺難得的。
「手機沒信號吧?」竇展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放下。
這一幕被遲陸文看見,他想起剛才余卓然用的也是這個杯子,更覺得這兩人之間不簡單了。
被竇展說對了,這會兒還真的沒有信號。
遲陸文欲哭無淚,覺得坐在對面的余卓然正用眼刀凌遲他。
「這可咋辦……」遲陸文有些喪氣,他覺得今天真是流年不利。
「沒事,不是都說好了今天晚上你在我這邊,你睡袋也濕了,還好我這里有備用的。」竇展側過身從余卓然身後的包裹里拿出一個干凈的睡袋遞給遲陸文,「就鋪你那邊吧,你要是冷的話我這兒還有件衣服。」
余卓然坐在那里冷眼看著這兩人,過了一會兒輕笑了一聲說:「沒想到你們感情還挺好,私下也沒少聯系吧?跟我一組錄節目的那個,關了攝像機就不見人影。」
竇展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遲陸文尷尬地笑笑說:「是竇……竇展哥比較照顧我,我沒參加過綜藝,不太懂規矩。」
余卓然對他一笑:「嗯,明白,竇展就是喜歡照顧人,這么多年我再清楚不過了。」
「卓然,」竇展打斷了他,「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余卓然把視線從遲陸文身上轉移到竇展那里:「好啊,不過小遲自己在這兒,不會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