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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感情,解放後,他復員回山東老家,我姐就隨著他嫁回了山東。前年我回了趟山東,就是因為我姐夫去世。那時,我姐身體挺好的,她勸我回去跟她們一起過日子呢,沒想到才過了一年多,我姐也隨著姐夫走了。唉!我這輩子,老姐對我最親,我卻因為年紀大了,沒法子再趕回去給她送終。」

老父親渾濁的淚水汩汩流了出來,順著胖臉流到了腮邊,我急忙掏出紙巾給他擦了去。

父親搖了搖頭,帶著淚花說:「這老的老了,講起過去的事,我這心里呀,還是難以平靜。」

我張開雙手輕輕地擁住老父親,讓他整張臉全部埋在我的胸前,老父親沒做聲靜靜地躺在我懷里,盡情享受著我的愛意。這在我們之間似乎是第一次,以前,不管是高興還是痛苦,都是他老人家摟著我,讓我躺在他懷里;我發現,隨著父親一年老一年,他似乎越來越依賴我,幾乎把我當成他全部的依靠。我摟著我親愛的父親,暗暗對自己說,父親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我一定要照顧好他老人家,不能讓他老人家受到一點委屈!

父親也許是累了,就那樣掛著淚花躺在我懷里沉入了夢鄉。我了好一凡勁才將他弄上床去,然後,坐到電腦前繼續寫完父親講的山里的故事。

接下來的日子里,除了繼續給父親寫回憶錄,我每天便是陪著父親出外散散心。

暗地里,我開始偷偷觀察父親的行動,最終發現父親進出雜物間似乎頻繁了一點。我趁著父親去對面街坊家打牌的機會,進雜物間仔細搜查了一遍,終於在一個廢棄多年的老櫃子里找出了父親的葯物治療血管癌的葯物。那一刻,我的淚水如泉水一般涌了出來,淚水滴在一個紙盒子上,滴答作響;這時刻,我忘記了自己的那幾張光碟也藏在雜物間,我甚至根本就沒想到要去看看它們還在不在。

同時,我給省第二人民醫院的余副院長打了個電話,詢問父親的病情,因為父親的例行檢查歷年都是由省二院負責。余副院長老家是我們h市人,他與父親關系很好,我自己以前在省城開會也見過他多次,大家關系還不錯。

余副院長告訴我,父親前年回山東錯過了檢查,他是去年查出得了癌症,當時已經是晚期了。沒多久,父親借口去海南旅游,自己一個人偷偷去省城做了個手術,手術做得還挺成功的,以後復查過兩次,病情似乎也沒有擴展。余副院長勸父親住院好好再治療一下,父親可能放松了警惕,沒有答應。他說得了癌症就是治療也沒多大用,還說有人治療之後病情惡化得更快,有人沒怎么治不也是自己慢慢好了,一切看自己的造化。父親還特別叮囑余副院長不得讓我知道,不然,以余副院長對我們父子關系的了解,他本來是打算告訴我的。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今年例檢卻發現父親的病情更加嚴重了。

我問余副院長,父親的病情還有沒有辦法可想,余副院長委婉地告訴我,到了這個時候,最好是陪著老人多散散心,只要心情開朗說不定病情會有轉機。我知道他這是職業性的說辭,堅持己見地逼問,他只得明確告訴我,到了這個時候,手術已經失去了作用,任何手術有可能有風險,只能是保守治療。我不懂這些,只能求他給我解釋。他說,到了癌症晚期,唯一的治療手段就是化療;可是,化療在殺死癌細胞的同時,被癌細胞侵占的人體細胞也會被殺死,同時,還會連帶殺死一些正常的人體細胞;所以到了這個階段,化療可能會使病情加重甚至突然惡化。

余副院長最後安慰性的語言我已經完全無法再聽下去,我的整個心情已經冷到了冰度以下我的父親,我的愛人,他肯定會在不遠的將來離開我!而自己,不,這個世界對此卻無能為力,已經完全無法挽救他的生命!

那天,我在後門外的小河邊坐了很久,一直到父親在屋內喊我,我才回過神來。我慢慢向屋內走去,一直到自己能夠確定整個心情完全調整過來以後,這才滿臉笑容地邁步進去。

父親意識到我在河邊坐了很長時間,老人家還以為我出了什么事,纏著我盤問了很久。臨了他說,兒子,我是你父親,有什么事你該說出來,讓父親替你出出主意。

我被老父親的無私和偉大感動得無以復加,內心一陣酸楚,淚水差一點就流了出來。但是,我最終還是強行忍住,將它生生地吞咽回自己肚子里。

恰好,安裝網線的師傅進了門,這一打岔,父親最終沒有看出我的異狀。

☆、第三十一章幸福的煩惱

第三十一章幸福的煩惱

自己心情無法平靜,為了不讓父親看出端倪,我借口寫文章有點累了,讓父親陪我出去找老朋友散散心,借此掩飾一下自己內心的不安。父親這幾天其實也挺想那些老友,當下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