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力氣,本來腦海里想入非非的黃色廢料瞬間不翼而飛,只剩下了痛痛痛……
耳邊還聽著陳旭之哈哈哈的笑聲,他居然還在說:「我上次看到師父就是這么敲暈師娘噠!」
簡城:「………………」
師兄真的是喝多了。
簡城揉了半天脖子才緩過來,他看著言談無忌恣意笑鬧的陳旭之,本來郁悶的心情緩緩消散,變成了柔和。
往日師兄從未如現在這般灑脫,可見他心里承擔著不少壓力,謹言慎行,顧慮重重。
簡城忍不住扶起陳旭之的肩膀,輕笑起來:「你那樣太粗魯了,我可不敢這么哄她。」
陳旭之歪頭,紅撲撲的臉上流露出好奇和不解的神情,他吃吃笑起來,湊近簡城:「那你怎么做的?」
簡城微微低頭,靠近陳旭之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聲音柔軟的不可思議。
「我給她唱歌了。」
陳旭之怔怔地看著簡城,心里莫名其妙的軟成一團,就好像額頭被施展了法術,全身都動彈不得。
簡城靠著陳旭之,輕輕唱了起來。
「……巷里甜糕酥又軟,四五稚兒湊做團,一路追,一路跑,香氣絲絲蜜如糖,歸家笑說已吃了。」
簡城的聲音低沉沙啞,唱的還有些跑調,可他唱著唱著卻笑了起來:「小時候我和娘住在偏僻的院子,翻過院外一道牆,就是小巷子,我有時候就偷偷溜出去……」
陳旭之靜靜聽著,一言不發。
簡城悠悠地說:「那時有位走街串巷的老大爺,他做的甜糕可好吃了,但我沒錢,就只能追著他跑,將香味留在身上,等回家了,對娘說,那大爺人可好了,已經給我吃過甜糕,我不餓了……」
簡城嘆息道:「巷子里還有很多其他家的小孩,一個小孩發現我天天這么做,就編了個順口溜嘲諷我,我就將最後一句改了……」
說到這里,簡城又唱了起來,不過最後一句變了:「……巷里甜糕酥又軟,四五稚兒湊做團,一路追,一路跑,香氣絲絲蜜如糖,勾得城蛋兒忘爺娘……」
陳旭之下意識地重復:「……城蛋兒?」
簡城有點窘迫:「嗯,家里人都是這么叫我。」
陳旭之低低地笑了起來。
簡城也不生氣,他笑著問陳旭之:「你就沒有小名嗎?」
陳旭之歪頭,回想了一會才道:「娘小時候叫我叔哥兒,我行三嘛。」
簡城莞爾:「我娘也叫我城哥兒。」
「我娘不是當地人,是從別處來的修士,後來和我爹……」簡城含糊略過去,只是道:「我娘出身大陸中部三山寨,是當地一個小寨子里的修士。」
「三山三百三十彎,好山好水好魚雁,一彎一洞里,綿延八千地。」
簡城這次唱出的曲調和陳旭之聽過的不同,帶著蜿蜒的回盪和低沉的胸腔震盪聲,就好像有回音從無數山彎傳回,只是聽著就能想象出綿延八千里地的崇山峻嶺。
「這是我娘在我小時候常唱的,我睡不著了或者受欺負了,娘就會唱這些哄我。」
「每當聽到娘唱歌,我就會有種幸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