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的眼睛是琥珀色的，黑色虹膜仿佛被封印在松脂中的甲蟲，此刻發著幽幽的、晦暗的光，讓楚明耀有些不自在，便不動聲色地扭開頭避與杜哲對視，甚至忘記該如何應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表白。

「人類的卑劣情感會激發我的獸性，」杜哲摘掉眼鏡丟在沙發上，這時楚明耀才發現他的瞳眸里流淌著如赤金般耀眼的色，從他柔軟的棕發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一對布滿金黃絨毛的挺立獸耳，「嫉妒也好仇恨也罷，都在加劇我的獸化。」

上個世紀末由於某一年出了殺嬰令，不知為何只導致女性數量銳減，人類為了繁殖後代可以和任何動物交配，至於生出什么樣的怪物，他們只管生殖繁衍就夠了。杜哲就是那個生殖扭曲時代的產物，看余左和余右的模樣，很可能他們也是。

「我的血統不夠純，會化為這樣的怪物，」杜哲往後退了幾步，從他尾椎骨長出黑黃相間的尾巴拖曳在身後，像是一條色澤鮮亮的鞭子，「已經無法抑制了。」

「你會咬斷我的脖子么，」楚明耀意外地冷靜，他甚至大膽地抬起手捏捏杜哲頭頂那對柔軟的獸耳，這是出於親昵的舉動，他的確還是得把杜哲當做寵物來養保險人是養不熟的，但野獸可以，畢竟人心比獸性還要殘忍百倍，「不會的話我就留你。」

杜哲低頭埋進楚明耀的頸間，隔著綳帶用牙齒細細磨蹭他的皮膚，楚明耀垂下眼，對上那雙流光四溢的金眸，竟有些被攝住心魄，迷了神。

「如果我會呢。」

「那我就，」楚明耀大力扯住杜哲的頭發往後拉，涼涼地說，「敲斷你的牙齒，拔掉你的爪子，廢了你。」

楚明耀是絕不想失去杜哲的，杜哲知道得太多，也很聰明，如果活到楚明耀這個年齡絕對遠勝於他，這根肋骨開始不安分地作祟，這是極其致命的，楚明耀無論如何都要把杜哲留下來，他必須緊緊拴牢這只乖戾的猛獸不擇手段。

「可我不想這么做。」

楚明耀放軟語氣，他將杜哲推進沙發里，旋即欺身壓上跨坐在青年的腰間，邊解開襯衫扣子袒露出健碩的胸膛，上面重疊著有些慘不忍睹的齒印，同時有意無意地用緊實滾圓的肉臀碾過他胯間尺寸可觀的巨獸，這算是妥協，更多的是示好。

如果是杜哲，楚明耀倒真不會往心里去，被操和操人其實楚明耀不那么有原則，只要不是被強迫，在上在下他是沒什么所謂的。杜哲沒說話，只是默不作聲地摟住楚明耀的窄腰，桎梏住他逃離的可能。

「你想要我么，」楚明耀解開皮帶，拉起杜哲的手按在自己微凹的腰椎骨牽引他緩緩下滑，停在雙丘間的隱秘縫隙間時他松了手，杜哲也停下動作，楚明耀掰開兩瓣還帶著指印的臀瓣，蹭了蹭杜哲的手指，沉聲道，「插進來。」

一根纖細修長的手指頂開尚還有些發腫的肛口，溫熱干燥的腸壁從四面八方推擠上來緊緊吸吮著，杜哲眼神亮得嚇人，一副要把楚明耀拆吃入腹的模樣，可楚明耀知道這場危險荒謬的情感游戲里他才是完全的勝者，是他吃定了杜哲，於是他更加大膽地引誘他：

「這里還想吃更大的東西。」

「我怕傷到你。」

杜哲開口了，聲音沙啞得不像話，看來他憋了很久，褲襠間鼓囊囊的一塊，楚明耀愣了愣，他沒想到杜哲會在這時候說出這種話來，有些犯規，隨即便把這個念頭拋諸腦後。楚明耀的引誘是那種很強勢的，不帶任何諂媚討好，更像是霸道地向你索取，給予他無上的快感，他直起腰來，後穴里還含著杜哲的手指，他輕輕咬住杜哲頭頂的虎耳，曖昧不清地說著浪盪的言語揶揄他：

「這里兩根雞巴都吞得進去，小貓咪的小東西算什么？」

楚明耀假裝沒感覺到杜哲的震顫，而是挑起青年的下巴，眼含笑意地撓了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