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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天奴不敢,大家都是為天庭辦事,為三界效力,只不過天奴這眼睛要是總閉著,還不早晚給娘娘挖了去?三聖母這件事,如何才能不讓陛下和娘娘知道,唉,還真是難啊!」

楊戩一咬牙:「北郡的事大人若肯隱瞞,三妹之事全憑大人做主!」

天奴很滿意楊戩的反應,道:「天奴記得令堂瑤姬……」

「瑤姬」這兩個字一入耳,楊戩的眼睛瞬間瞪圓了,一股澎湃博大的殺氣從身上噴涌而出。這殺氣猶如利刃般將天奴的衣衫割裂。

殺氣又幻化成狂風,天奴破碎的衣衫被風吹起,飄飄揚揚落於四周。

天奴低頭看了看破碎的衣服,在縱橫肆虐的殺氣中有恃無恐地道:「啊,不好意思,又提到了長公主,娘娘吩咐過不許提的,那真君還想讓天奴把話說完嗎?」

楊戩用了很大力氣才把殺氣散去,面如寒霜,一拂袍袖:「但說無妨!」

「令堂瑤姬是被壓在桃山之下吧?一千多年前,陛下給大金烏下的令是除了瑤姬之外,不留活口。」天奴轉到楊戩面前,看楊戩的神情,笑得更冷,「真君,唯有如此,娘娘問下來,天奴才有話說,是吧?」

☆、第二十三章

瑤姬已經死了。

魂飛魄散。

楊戩回天庭後曾對天奴重提瑤姬生死之事,天奴說自己聽人誤傳,以為瑤姬未死,不想是個謠言,害真君空歡喜一場,真是萬分抱歉。楊戩說無妨,天奴大人也是一片好意,楊戩豈會挑理?楊戩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只不過眼睛冷得能凍結萬物。

母親死了,三妹就是楊戩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如今,連這唯一的親人也要遭受母親受過的苦嗎?

如果僅是北郡的事情,也許可以不受天奴的威脅,可是楊戩不能不去想花果山死去的上萬妖眾。

哮天犬去十八層地獄見到了地藏王菩薩,討來三瓶還魂露,卻不料玉帝下令,強行奪去了花果山怨靈的神智,還魂露沒用了。花果山上空飄散的無數怨靈,喪失了神智,沒有記憶,每日殘殺過往行人,食其血肉,曾與孫悟空一起打天下生死與共的弟兄,如今成了不折不扣的惡鬼。這些惡鬼因被孫悟空在生死簿上除名,永不會消亡。他們沒有任何痛苦或快樂的感覺,比凡間的呆傻之人還不如,從此後只會吃人作惡,永不得解脫。

一片焦土的花果山,已是遠近聞名的人間煉獄。

花果山的那場大火,是妖怪心中最深最重的一道傷,何嘗不是楊戩心里永遠的痛?花果山的每一棵草都刻著楊戩的罪惡,每一寸土地都寫著楊戩的狠毒。

若能使花果山恢復原貌,楊戩做什么都是肯的。他不能使惡靈復生,卻可使花果山重新長出花果來天奴那里有一袋能在被陰火燒過的土地上生長的種子。每年八月十五月圓夜用人血澆灌,十年後發芽,百年後開花。

一邊是北郡數十萬百姓和花果山的上萬惡靈,一邊是唯一的親人,楊戩心中的天平,搖搖晃晃,不知要怎么平衡。

楊戩拜別天奴,回了真君神殿。眾人問詢,楊戩講了天奴的要挾,眾皆大怒。梅山老六欲刺殺天奴,被楊戩阻止,楊戩說,天奴沒有把三妹的事告訴王母,我們應該感激他。楊戩說這話的時候,面色依然平靜如水,沒有人可以看透他內心真正的想法。梅山兄弟都覺得楊戩城府日深,喜怒不形於色。楊戩不願意這樣,只是面具戴久了,就忘記摘下,也懶得摘下。更何況,有些事,永遠無法對人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