戩依然認為男子相戀是不對的。

但只要孫悟空喜歡，楊戩就可以不管對錯。

世間本無對錯，神佛說對就是對，說錯就是錯。當少數人利益與大多數人利益有沖突的時候，只好犧牲少數人維護大多數人的利益，即使少數人是對的。公道若真自在人心，何來許多冤案？楊戩的是非觀里，男子與男子相戀，有違天倫，絕非正途，這是不對的，身為男子卻對另一個男子臣服更是莫大的羞辱，可是如果這個男子是孫悟空……是比自己更重要的孫悟空……那么一切都不同了。

自己這副本應在母親去世那天自刎謝罪的殘軀剩下的最大用途就是取悅孫悟空。

只要孫悟空高興，楊戩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楊戩的決絕與偏激，在這件事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楊戩是帶著這樣的心情跟孫悟空做的。

可是今天楊戩發現，也許孫悟空心里，也是這樣想的。

他也是這樣虔誠地希望楊戩能得到快樂。

原來他們對彼此的心意真的是一樣的。

楊戩說不出心里滿漲是是什么感覺，那是比身體感受到的更愉悅的新奇體驗。

他看著孫悟空，他向孫悟空伸出手。

孫悟空急忙握住，金色的眼睛里還帶著情/欲的色，更多的卻是對楊戩的擔心和尊重。

楊戩還沒有說話，孫悟空先開口了，他甚至逼出了一絲笑容，「我忽然覺得有些累，要不我們以後再……」

孫悟空轉開目光，他明顯在說謊。

在孫悟空的記憶里他們還沒有真正做到過這一步，之前同塌而眠只用手和嘴。在他心里，楊戩的反應和感受遠遠高於他自身的需要。還是那句話，次要的事必須為主要事情服務，以及讓步。

孫悟空說自己累了所以不想繼續，他把責任全攬過去，不讓楊戩有一丁點的尷尬。楊戩看著這樣為自己著想的孫悟空，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故意低垂下眼，微側著頭，右手偷偷摸摸去拉被子但又拉得讓孫悟空能注意到他的動作。用委委屈屈的語氣道：「我……其實我也很想……但是……」

話說一半，比都說出來效果要好得多。

果然孫悟空立即內疚起來，連忙安撫他：「你不要多想！是我不好。我去幫你弄濕布巾擦一擦污漬，再換床被單，你就在我這里好好睡吧，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有任何負擔。」

楊戩的目光落在孫悟空還挺立的那個小兄弟上。「它怎么辦？」

饒是孫悟空臉皮夠厚也有點不好意思。「你等我一下，我自己解決，我很快就回來。」說著差點直接飛奔出去解決了，好在想起應該先安頓床上的那個人，他心里現在一定很不好受，於是孫悟空先在屋內弄濕布巾遞給楊戩，又要去拿干凈的被單。

楊戩在孫悟空欲走的那一刻及時拉住他的手，「你真就這樣扔下我走了？」

孫悟空不大明白楊戩的意思，「我很快回來。」

「那也不行。」

「那……你看這樣行嗎？」孫悟空撓頭，「我拔根猴毛變成我陪你一會……」說完就真的拔下一根頭發，准備吹氣施法。

「噗……」楊戩再也裝不下去了，「哈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就一發不可拾，抱著被子在床上側滾著，笑到肚子疼才停下。停下就見到孫悟空冷著臉看著自己。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