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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一路有驚無險行到了正在修葺的書房,此處已是府邸左路靠外的建築,過了書房,就是前院,能望到正門了。

李逸恨不能插翅飛離這個地方,卻不得不裝得毫無異樣,以正常步速微低著頭,盡量不起眼地走出去。

「這位公子,請留步。」

李逸心下咯噔,果然最擔心的事發生了,他硬著頭皮看向朝他走來的兩人,為首的中年男子穿著官服,開口的則是跟著他的從人。

「長史大人。」

李逸拱手行禮,在攝政王府里,能穿五品官服儼然主人一般盤查他的,除了王府長史,不作第二人想。

雙鯉既跑去尋詹事了,很快就會帶人封禁所有出路,遲一分就要被抓,李逸只覺頭頂都要冒煙了,面上還得端著,盡力不露出破綻。

如果說詹事是王爺的左右手,私人秘書,那么長史才是肅王府邸的真正管家,王府的規制禮儀,皆有長史掌管。

按理,這個人選通常是由皇帝指派的,是皇帝擺明了要監視王爺們的眼線。

李逸此刻無比慶幸他曾是廢皇孫,對於這些皇家規制爛熟於心。

他有種強烈的直覺,他賭肅王沒有將囚禁自己的事告訴長史,他還有個更重要的佐證能證明他的直覺。

雙鯉發現他不見後,第一時間想要通報的是詹事,而非長史,明明長史才是一眾家內仆婦的直接上司,掌著府邸的一應大小事務。

心里既有了些底,李逸開口時多了些從容,「大人叫晚生何事?」

長史看了看李逸,肯定這個讀書人他沒見過,「本官不曾在府里見過公子。」

做探子的,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李逸心里緊張得要命,只好長話短說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幸虧他把遇到盤問的突發狀況也預想過了,還能撐得住。

「晚生是畫師,董畫師的徒弟,師父讓我來跑腿探看,糾正圖紙的幾處地方。」

董良是工部的畫師,專為皇家營造出圖紙。李逸剛還在院子里聽到一耳朵董畫師如何如何,此刻急中生智,自報家門說是他的徒弟,兼之這是古代,飽讀詩書者渾身儒者的氣質裝不出來,長史點了點頭,領著隨從過去了。

李逸長出口氣,加快步子往前門出去,等到出了下人走的角門,他一路快走近似小跑經過王府正門,不帶喘氣地跑出了整條街。

就在李逸拐彎時,王府的側門突然響起吱呀的關門聲,大白天府門森然禁閉,門前新換的兩對漢白玉石獅,似猛然睜開巨眼,驚得巷內僅有的幾個行人亦慌忙避走。

這一日,正是新帝登基之日,碧空高遠,晨曦泛出赤色搖動金光,趙淵站在小皇帝的身側,司禮監正一道道唱旨。

大承殿內立滿群臣,金絲楠木柱盤起八十一條巨龍,騰向中央藻井上俯視的金龍,碩大的水銀珠照出滿殿人影。

趙淵垂目微闔,底下的文武臣工更是恭謹得大氣不敢出,趙珩的足尖堪堪夠到龍椅升起的腳踏,他原本還在辛苦地維持著禮儀,忽然感到了什么,側首看了看立在身側的趙淵。

趙淵此時長目清明,遠眺宮外,那視線越過次第而開的宮門,落在了天邊某處。

他亦感到了皇帝的目光,很快側臉轉向趙珩,視線交錯,趙淵給了天子一個仿佛安慰的目光,在那沉穩而堅定的目光注視下,趙珩覺得禮儀的維持仿佛也變得不再那么難捱。

直至日影西斜,登基的一系列典儀方至尾聲,禮畢,趙淵才告退出來,就見林文忠由內侍引著避在側廊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