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朧朧,有綢一般緊致光滑的皮膚貼來,卻顯出小麥的褐色,有琥珀一樣的琉璃眼望來,卻是對獸目,那似貓似虎的東西緊著腰肢向他逼近,他躍起就將那畜生壓下……

早起,劉順忠來伺候,趙珩狀似無意對鋪床的小宦道:「把褥子換了。」

這昨兒才新換的整套,劉順忠一時未反應過來,隨口道:「陛下睡得不舒坦?」

趙珩懶得搭理他,丟了擦臉的帕子往外間用膳。

劉順忠這才見鋪床的小宦對著他悄悄比劃,原是粘上了陛下的些許寶貝。

老宦兒恍然大悟,陛下這是長成了啊,大喜的事啊。

劉順忠咧著嘴往外間伺候去。

趙珩再往泮宮去時,留了心眼,課才上了一半,他借口不適溜出來,果見韋不在,忙往花園里頭尋他。

只聽那池子邊上有聲響,趙珩穿過假山,就見幾個仆僮圍著韋狠揍,嘴里喝:「狗東西,還敢來,不是叫你滾家去嗎?」

趙珩大喊一聲:「韋!」

見主家親自尋來了,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忙驚得四散。

趙珩也不過去,轉頭就往勸勤齋飛奔。韋心道不好,也顧不得露身手了,一躍而出跟了上去。

剛巧放了堂,眾家子弟從勸勤齋里三三兩兩出來,趙珩上去就踹飛兩個,明明瘦瘦弱弱一少年,眾人卻覺來了個小版攝政王,連那出腳的姿勢都不帶換的。

才經過的事,已成了眾人的心頭陰霾,被趙珩對上的,本能想逃,逃了幾步才想起來,不對啊,這又不是攝政王本尊,是個沒用的病秧子呀。

幾人這才重整旗鼓向趙珩圍去。

李逸慢了一步行出勸勤齋,見的就是這副畫面

少年郎孤身被圍,再無退路,面上卻毫不見懼色,攥緊拳頭,迎著眾人而上!

這一剎,時空重疊,人事重疊,在這泮宮舊地,幾度被李逸壓下的回憶終不再受控,如滔天洪水,席卷而下。

廣華二十七年初夏。

當朝太孫李逸求得天子特許,除在東宮從學外,也常至泮宮聽講。

李逸頭回踏過泮池那日,碧空無雲,大成殿前道道金光耀得人睜不開眼。

李逸一路行去,頭一個見的不是郭祭酒,不是任何一位博士,而是立在殿前烈日下的烏發少年。

諾大的殿前廣場上人來人往,這無異於衙門前的犯人站囚示眾,這等懲罰何止是叫人顏面全無,簡直是受不住的就得大病一場,即刻退學就此被斷送。

士可殺不可辱。

這可是古代,京畿的泮宮里不是世家子弟,便是未來的國之棟梁,有哪個會被師長如此對待。

李逸心里驚詫不已,經過那少年時,便到底忍不住望去,卻不想原本垂首立得筆直的少年忽然抬頭,兩個人撞個正著。

李逸從未見過這般眉目,山水相逢,眉山卻非遠山青黛,漆黑似萬仞絕壁叫人卻步;目水亦非秋水橫波,倒似風暴未起前的深海,萬丈波濤俱在底下。

李逸被少年望著,仿佛海崖峭壁下的一葉扁舟,被浪頭拋得上下顛簸。

跟著的內侍眼見太孫神色不對,忙立出一步來,厲斥那少年道:「放肆!既見太孫殿下,還不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