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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只好繼續按捺,只少了幾分焦躁,添了幾分期盼。

又等了一日,他這頭心心念念,已琢磨著第二日見了趙深要說什么,太子李熾忽然傳召他到文華殿。

太子是命了傳令太監專程來召,這是有正事要同李逸說的意思。李逸忙整了衣冠去,李熾見了他,先將左右從人都屏退了,這才沉聲道:「跪下。」

李逸忙不迭跪低,心里惴惴,就怕是東窗事發,一時想著落在父王手里總比落在皇祖手中要好,一時又想見不著趙深了,不知他好得如何。

太子見李逸神思飄忽,恨其不爭道:「你可知今日父皇與孤說什么?說歡安如今大了,去了學里若結交些不甚妥當之人,他年輕不懂分辨,只怕要被人帶壞。讓孤將你禁足在宮里,安心課業。」

李逸聞言心頭頓時像開了鍋,竟不是父王,而是廣華帝先知道了。

太子又接著道:「我竟不知你犯了什么事,恐要失了聖心!泮宮也不曾報來任何不妥,你倒是老實交代,和什么人廝混在一處?你說,你到底干了何事?」

李熾說著說著再不能心平氣和,從來看著好好的嫡子,怎得突然就犯了混。

李逸知道再瞞也無意,照實道:「滇南王世子得了時疫病得厲害,說是學里請的大夫都看不好,孤見了不忍,就另找了人給他醫治。」

「李逸,你糊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太子指著嫡子頻頻搖頭,「你可知自從高祖要求滇南王送質子入京,趙家便與我李家離了心。三代人,積怨近百年,哪是你一個黃毛小兒可解?

高祖在世時,滇南已是不弱,時至今日御史去了一批又一批,能報回來什么?趙家將西南治得如鐵桶一般,滇南各族只知趙家不識我李家!陛下早想動滇南,不過是尋不著時機,且一動必是傷及國本的事。

如今世子來了,那是餌,是鉤,是陛下試探趙家的砝碼。」

李逸事已做下,雖知朝廷對滇南多有防備,卻至此才知廣華帝對滇南動兵的念頭已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他干脆豁出去道:「父王,世子……是陛下嗎?」

「這也是你能問的?孤都不問的事,你哪兒來的膽子提?!

子不教,父之過,是孤沒有好好教你。」

李熾對著愛子痛心疾首,卻還不得不細細教他。

「陛下是想看滇南王能夠忍到何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君不過要臣獻子,滇南王若舍得兒子,就能保住趙家王位,數百年基業。

這樣大的事,竟被你攪和了!

陛下是極疼你的,只叫禁了你的足,但孤怕陛下自此對你冷了心。」

言及此,李熾拖著李逸就直往中和宮請罪。

廣華帝見兒子拖著孫子來,知道他都問清楚,也代他教訓過了。只皇帝聽了許多請罪的話,李逸磕得額頭都腫了,廣華帝臉上仍是淡淡的,沒了往日見到太孫便會掛起的笑。

李逸至此被徹底禁足,除了宮里課業不停,別的事一概禁止。令太子唯感到欣慰的是,李逸認錯的態度很好,且願意主動反省,將自個關在屋里給廣華帝抄經。

太子因一直沒能從廣華帝那兒得到准信,總覺心有不安,李逸是他唯一的嫡子,卻不是皇帝唯一的孫兒。

見太子連日坐立不安,偶有提及李逸,必要指出他認錯如何陳懇,心里如何記掛著皇祖。廣華帝這才開了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