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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境都有些許微妙改變。

第三十五章

趙淵穿了石青的直身,立在松石間,顯得他這些時日越發清減了。

李逸見了人,快步上前,難得見世子於他面前,既非垂著首避開,也非偶爾露出的那副玩世不恭模樣,而是目光澄澄,寧心靜氣望著他。

李逸有種錯覺,世子這是頭一回當他是太孫。

他想問趙深,大夫去過後的事,卻想起自己囑咐了林太醫,讓他只說請去的大夫是學里出的面。

李逸心里有千言萬語想說,出口只化作了輕輕一句,「世子,如今都大好了?」

趙淵見李逸興沖沖跑來,未顧常禮,徑直到他跟前才停步,鹿目湛湛望著他,臉上像得了糖的小兒,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張了幾次口,卻只問了他一句。

趙淵便覺得那在破屋里被李逸敲破的心口上,又在隱隱發燙。

「謝殿下掛心,我已盡好了。」

少年心本最是堅脆利落,父王的冷漠,朝廷的為難,進京不過三年,趙淵已心冷如冰,卻意外被李逸敲破,如今那心湖的四周仍是寒冰,破了的口子卻再也沒能封上。

心口融了冰的地方,始終盤著絲絲暖流,任趙淵想要一鼓作氣將它堵了,卻每每才靠近,就被那火熱燙得退卻。

他見李逸不提替他求醫問葯的事,便也只作不知。

趙淵原本猜測太孫被禁在宮中月余和自個有關,差點以為再見不著李逸,可如今李逸重回泮宮,非但沒避著他,竟又能歡歡喜喜來找他了。

趙淵不有些奇怪,「陛下,竟許殿下和我來往了?」

李逸微愣,怎得世子病了一場,倒似吃了開竅的神葯,連這樣的話都能問得出來了。

「皇祖……」李逸不能說實情,只慶幸自個剛好攪黃了事,往後他會時時留心趙深,必不叫趙深再遇危險。

「皇祖不過怕我誤了學業,往後並不會攔著孤與世子親近。」

趙淵顯見李逸並未說實話,卻也不好追問,只心底記著他的一片心。

兩人說了些學里的課業,見時日已是不早,李逸就准備先去拜見郭祭酒,再重回課堂。

臨走時,趙淵叫住李逸,「殿下,日後不必再喚我世子。我已取字『其淵』。」

趙淵藏了私心,他用的是自己的字。

李逸一聽便問:「《禮記中庸》,『淵淵其淵』的其淵?」

趙淵頷首,「正是。」

李逸粲然一笑,「孤未有字,宮中皆喚我的乳名歡安。」說著,解下玉帶上的錦囊,從里頭取出枚小印。

趙淵接過,見白玉柱的底部「一世歡安」四字行草成十字狀排在圓印內。他細細看過,印妥在心底了,才將東西遞回。

李逸離開時一路行到山彎處,突然停了腳步,回頭望了望,不想世子並未從另側下山,仍是原先背手而立的姿勢,佇在風里,目光凝著他。

李逸忽就大喊了一聲:「其淵」

少年朝他奔來,他又搖了搖頭,「無事」

世子停在中道看著李逸,李逸想了想,閃著眼補了句,「孤心里高興」

趙淵微愣,隨即朗聲大笑。

趙珩被圍攻,眼看拳頭就要落到身上,李逸沖入學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