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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淵身上,失神望著他從腰往下,映出的全是斑駁血跡。

趙淵反抓了李逸的手,轉了身子不讓他瞧,口里道:「不礙事,皮肉外傷。」

魯王那頭也早被人扶了起來,他驚魂未定,等稍稍緩過些神,就開始撒潑似地哭訴了。

郭慎不厭其煩,一句話就止了他的聒噪。

「殿下還嫌不夠丟人?」

至此,司業也終於到了。

郭慎又讓三人講一遍來龍去脈,這么多人都親歷了,李迪也不敢講得太過,說完了,只死命盯著趙淵李逸兩個。

在郭慎心中,李逸永遠都是皇太孫,他哀慟廣華帝和太子的心還未著落,這就有竊國之徒要來欺辱他護還來不及的人。

「司業,私刑施於同窗,這是犯了何等學規?」

司業一呆,郭祭酒這是上來就定成了私刑啊,這事情的性質就頗為不同了。

要真論起來,自慶朝泮宮開後,還從未發生過這等事。打架斗毆有,嚴重的致殘也有過,在泮宮外施以私刑的有過,還就是沒有哪個,敢在泮宮諸位師長眼皮子底下私刑同窗的。

若真有這等事發生,傳到上頭的耳朵里,奪爵廢庶,棄用終身都是輕的。

可如今這情況殊為復雜,新帝是這么個情形下繼位的,新封的嫡皇子對上前任的皇太孫,中間還夾了個世子來出氣。

這可不好斷啊。

司業想了想,覺得還是照規矩說,後頭怎么裁奪是祭酒擔責,不干他的事。

「未曾有在泮宮私刑同窗的先例,此事不比同窗間齟齬而動手,其一有殘害同窗之舉,其二有目無師長之意,其三有越法紀雷池之嫌。」

李迪一聽便慌了神,司業這般列舉那是要坐實了他犯了前兩條重規,殘害同窗和目無師長,哪個都能毀了他的名聲。

他嘴里忙念叨著「不是」,又不停搖頭去看郭祭酒。

郭慎捻著胡子,點了點頭,「司業所說,諸位都聽到了。至於殿下是否有犯越法紀之事,還是由陛下來裁奪更為妥當。身為祭酒,我只問殿下殘害同窗和目無師長二條。」

司業心里抹了把汗,暗道郭祭酒果然是向著尹王的,他端得鐵面無私道:「此二條皆觸犯了泮宮最重一等學規,當罰五等夏楚。」

李迪聞言差點沒驚昏過去。

「祭酒,弟子冤枉啊!弟子至多是與世子起了些爭執,哪里就殘害同窗目無師長了?」

他無論如何是不信郭慎會真的要對新帝嫡子動刑。

郭慎心下早猜著李迪所想,冷笑著對司業道:「你只管將今日諸事的經過寫明了,附上泮宮的夏楚一同奉到宮里去。魯王殿下既不服我這祭酒的裁奪,便都交由陛下判定量罰吧。」

李迪這時才想起來,郭慎是什么人,那是京中泮宮的祭酒,天下士林之首,他不尊不服師長的判定,只怕也難在父皇處討到好處。

可惜為時已經晚,何況李迪多少還抱著幾絲希望,畢竟若認了泮宮的懲罰,他往後都要被父皇厭棄了。

回了宮,父皇總是會給他機會解釋的。

處置完了李迪,剩的兩個,郭慎半點不覺尹王殿下有何舉止不當之處。

於他心中,太孫今日那是遭了奇恥大辱,即便按著今時身份,尹王和魯王也是平王,憑何受他欺辱。

只滇南王世子郭慎是十分覺得礙眼,資質平庸不說,還總行為不端,連累他的寶貝弟子。

「世子今日亦有動手,按學規當罰夏楚……」

郭慎說著,就見李逸正用求懇的目光望著自個,他心下一軟,到了嘴邊的話頓了頓,再出口就成了,「念在他先時已受過了板子,且記下待察,日後若再有犯事,到時並罰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