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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段,心痛驟然發作。

滇南王道,承乾帝已經答應了他,可用李逸換趙淵。

只叫李逸和太子一般,神不知鬼不覺,得了急症就是。

讓李逸和太子一樣……

趙淵只覺山崩地裂,眼前景物模糊搖晃。

原來秦王是用的滇南的秘毒鴆殺的太子,怪不得廣華帝無論如何查不出。

趙家世統滇南,掌握的秘毒有數種,趙淵上京就帶了兩種在身邊。信里說,用法他都熟知的,見機行事就可。

滇南王甚而還極有耐心地指導了兩句,譬如趁著李逸連日疲憊,又或趁著李逸感了風寒,若再沒有合適的時機,想法制造出來就是。

同時還特意提醒趙淵,承乾帝看中的正是他和李逸關系親厚,覺得假借他手不易引人懷疑,如此就安心瞞過眾人趕盡殺絕了。

趙淵總莫名期盼滇南不會在宮變一事上涉得太深,如今當頭棒醒他,那不過是他一廂情願。

滇南有毒,秦王有人,承乾帝當時常在宮里行走,又有母妃親妹長居後宮,無論哪個都能輕輕松松接近太子。

這是個極妙的合策。

我父殺了你父,如今又命我來殺你。

趙淵全身血脈都被震動,只覺四肢百骸之下猶如地脈即將噴發,氣血皆四處逆行亂流。

滇南王在最後寫道:「事成之後,不僅吾兒得以歸家,陛下更應了滇南自此再無需送質子進京。不必為父再三提醒你,此事攸關滇南日後基業,吾兒當竭盡所能,妥善行事,莫要辜負了你的使命。」

趙淵咬著牙讀到最後一字,已無力運功壓制暴起的血脈沖擊,他勉強守住心神,一口鮮血溢出口角,滴落到雪白信箋上。

只看那字里行間的飛揚,就知滇南王眼見夢想成真的喜悅,已滿滿躍於紙上。

解開幾代人枷鎖的鑰匙正握在趙淵手上,時機已到,不僅是過往的負累,還有所有未來的重望都壓向了趙淵。

他不再是他自己,一點一滴都不是。

他從來不是京中人人所見的滇南王世子,他亦不能是李逸眼里的其淵,他只能是趙家的趙淵。

他的命生在王侯家,一切都是為了滇南,沒有人會問他自個的意思,一切的親情,溫情都要退居他的使命之後。

這是滇南幾代人忍辱流血等來的時機,他一人之力如此渺小,根本無力反抗,然而,趙淵可以選擇不合作。

滇南王要拿他向新帝再投一誠,令承乾帝放下所有對滇南的戒心。他趙淵可以不合作。

他不在乎歸家,不在乎父王會怎么要他的命,他只想護住李逸。

承乾帝既動了殺心,李逸的處境便不再安全,如今所有人都在等他動手,他可以先利用這時間,拖上一陣是一陣。

天下之大,他帶著歡安隱姓埋名總能找到去處。

其淵這幾日看李逸的眼神,總叫李逸覺得他有事瞞著自個,他不是趙淵,並不愛將所有的事都悶在心里。

夜里對坐讀書,李逸想了想還是直接問了。

「不能說。」趙淵答得很是干脆。

「不能說?」李逸沒想到他能這么理直氣壯,還這么干脆。

還有什么事是不能說的,李逸還以為他們已經好到了非一般的份上。

他多少有點沮喪,然而轉念一想,他也瞞了其淵畫春宮的事,心里到底平了些。

趙淵將李逸細微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他放下書卷,心中又陣陣作痛。

「殿下,你曾說願意離京跟著我,若是將來有一日我沒能做成滇南王,而是隱居避世,過著平淡的日子,你還願意和我一塊兒嗎?」

滇南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