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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朕還挺喜歡李逸的。」

韋想起了他最初在密獄里對李逸的印象,「臣向來覺得這是個聰明人,難得的是,聰明人有骨氣。」

趙珩被打斷了畫意,干脆了手,邊洗筆邊問:「子通,你覺得要是李逸當了皇帝會如何?」

韋愣住。

皇帝道:「無事,但說無妨。」

韋斟酌了一下,道:「別的且不論,李逸心太軟了。就憑這,他要當了皇帝,誰給他做鑾儀衛,扎成刺蝟都不夠擋箭的。」

趙珩哈哈大笑,「果然是你才說得出的詞。皇叔也曾說李逸不適合為人君主,可朕喜歡的就是他這份心軟。」

趙珩說著,忽就放眼於山林之外,幽幽道:「朕從小到大,府里,宮里……就沒見過哪個心軟的。」

韋跟著皇帝的話,不由想到了先帝,老王妃,如今的太後,攝政王……更不用說底下侍奉的人,包括他自個,確實是沒一個心軟的。

他聽見趙珩嘆氣,「心軟還能活到現在,很是不易。」

韋應道:「李逸的運氣不錯,比如遇到陛下。」

趙珩不以為意,「這世上少有平白無故的運氣,更沒有一再的好運。朕總覺得他和別人不同,一時卻也說不上來是什么。總之能叫朕甘心認他做老師,也算難得。」

「走,這就回宮去。明起就是秋獵了,朕自騎射課見過李逸主持的射禮,如今就等著看他開獵時的大射禮了。」

秋獵當日,殘月尚掛在天邊,眾人已集結到了御林苑。寒露自草地上升騰泛起,黎明的凜冽叫人聞之頓醒,周圍盡是犬吠、馬匹噴氣的聲音。

李逸著保和冠服,任司射。

天地昏暗匯於遠方,有白光敲開縫隙,射穿混沌。

眾人仿佛又重回頭一次在泮宮見他時的情形,嘉容之美,儀貌之盛,令許多人再次看得呆了。

李逸按禮制自典禮高台的西面取出弓矢和箭簇,再雅步行至正中敬告賓者。

今日任賓者的乃是當朝兵部尚書,就在李逸持弓向他走去時,有奔馬之聲自遠處傳來。

在場諸人皆覺詫異,如此大典,誰敢這般莽撞。

眾人循聲遠眺,只見一匹青白龍獸在黎明的天光中飛馳而來。

李逸和趙珩幾乎同時認出了來人。

攝政王既已親臨,賓者的位置自然要讓給趙淵,李逸再度持弓雅步走至趙淵面前。

眼前人一身戎裝,頭戴鳳翅盔,金甲罩身密砌龍鱗,輝光晃得李逸生出恍惚。

最不願被喚起的記憶陡然蘇醒。

那是承乾二年秋,李逸最後一次參加秋獵,任司射的是郭祭酒,金甲罩鳳翅盔的則是他自己,被郭慎硬拖了去任賓者。

往年李逸任賓者,是泮宮的榮耀,今時他雖降成了隱王,到底還有王爵在身,郭慎要堅持,自然是合禮的,誰也挑不出錯。

可眾人不滿也是必然的,因而大射禮之後,秋獵正式開始,趙淵便領著李逸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兩個獨自往御林苑深處去。

秋日的御林苑,天上只有幾片浮雲。

棗紅與玉白的兩匹駿馬載著少年飛馳過大片的原野,日中氣溫漸高,其淵回身,向李逸指了指兀梁山麓,意思是准備去那頭午歇。

李逸剛想拍馬趕上,忽然腳上一空,崴了腳。

其淵未見他趕上,已停了馬回望,發現李逸不對勁,忙扯了韁繩跑回來,關切地問:「怎么了?」

李逸指了指馬鞍,腳蹬的皮帶斷了。

趙淵下馬查探了片刻,將整齊的斷痕處翻給李逸看,「有人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