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報國,心中秉持的事並不覺得與我的性命有違。」
「天下已定如磐石,三五跳梁小丑就想重起風浪,這不是盡忠,這是害主!郭慎難道不奉主敬主?他何曾如此不明過?行事又是何等磊落灑脫,哪里是這些敗類可比!」
李逸不置一詞,這事上,他和趙淵各有立場,無謂再爭辯下去。
「殿下預備怎么辦?」
「韋此人,當得起鑾儀衛正使的位置,你既不知更不曾參與,他絕不會妄自猜測,在陛下面前加罪於你。至於陛下,如今待你不同往日,他樂意向你學畫問道,多少也有幾分心向著你。趁著事未發,本王咬死了你在我府上,硬摘也要把你摘出來。」
第六十八章
這一天的白日,長如經年,李逸終於等到了趙淵回府,卻半點消息都不曾聽聞。
他一時想鑾儀衛不知查探得如何了,一時希望朱敬等人能有所察覺,就此手逃出京去,一時又猜測起趙淵會如何行事。
李逸如今是被徹底軟禁在了攝政王府,連平安都被趙喜哄了關起來,哪怕外頭現下翻了天,他也無從得知了。
這樣百事不知地煎熬到深夜,李逸輾轉間如何睡得著。
他索性披衣起來,移步立到窗前,有不知名的冷香滲過紗幔,漸平了他的煩躁。
屋內沒有點燈,月華如銀瀉地,李逸踏過這一地碎銀,出到外間靜室。
赫然見趙淵坐在屋內。
他了一跳,「殿下。」
趙淵沒有應聲,只微微抬起手,示意李逸到他跟前。
李逸猶疑著走近,月影步移,肅王原本晦暗不清的面容漸至清晰。
李逸又生起怪誕的錯覺,仿佛十年前的寢廬,他在里頭,有人在外頭守著他,等他安眠。
「睡不著?」
肅王清冷如水的嗓音打斷了李逸的遐思,他應了聲是。
趙淵嘆了口氣,一伸手就將眼前人拉落到懷里。
他的目光落到李逸包扎過的指尖上,幽幽道:「那些人都已是死人,你不必……總歸,挨過這幾日就好。」
李逸默然不語。
趙淵亦不再說話,雙臂攬緊,索性打橫抱起李逸,將人送回了床帳之內。他放下人兒退開幾步,轉身要走,李逸從後頭伸手,扯住了他的袍袖。
趙淵不解回身,月色朦朧如紗,李逸目光深暗,似這夜幽晦不清,他丹口輕啟,試了兩次方能成言。
「殿下,既已囚我在此,不如我,自個明著入府。」
趙淵定定看著李逸,周遭的一切都顯得不真實起來,他不敢置信自己親耳所聞。
這定是夜里生了魔。
歡安,怎會啟口說出這樣的話。
狂喜中,欲念瞬間掀起巨浪壓過理智,趙淵無可抑制,熱血翻涌上來,俯身就壓下了李逸,眼前人如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