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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珩見了他一臉緊張,先是愣了下,後頭恍然明白是韋想岔了。

他心里升起暖意,微微笑道:「朕心里煩悶,想和你說說話。」

韋抹了抹汗,這就好,皇帝沒事兒就好。

趙珩看他的樣子,又吩咐一旁的小宦,「替子通寬了外頭衣裳,瞧這都熱出身汗來。」

「陛下,不可,此是殿前失儀!」

他面上雖降成了雲麾使,實則還掌著鑾儀衛的事,怎能帶頭做出失儀的事。

趙珩瞪眼,「這是殿上嗎?這是朕的寢室!

朕讓脫了就脫了,自在松快些不好嗎?

朕也不過穿著中衣,你三四件大衣裳套著,朕瞧著不舒坦。」

再不聽皇帝該生氣了,本就是天子說什么便是什么唄。韋只好寬了大衣裳,穿著貼里服侍皇帝坐到竹榻上。

不一會兒,內侍們上了清茶,趙珩擺手,便都又退了出去。

皇帝坐在月光下,清輝拂面,臉上明明暗暗,明的一邊如同白瓷脂玉,熠熠發光,暗的那邊輪廓深幽,窺之令人心動。

韋心下向往,卻不敢多看,不過堪堪掃到就忙別開眼去。他上前半跪至榻邊,靜聽皇帝說話。

趙珩盤坐著,過了良久才輕輕道:「朕的心,他們一個都不肯信吧。」

無頭無尾的,韋卻聽懂了皇帝的話。

他抬起頭對皇帝道:「攝政王不是不信陛下,只是……他和李逸經歷得太多,除非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然交給誰,他也不能安心。」

何況您還拿話要挾人家,就算再保證會看好人,任誰也不敢全信啊。

趙珩自個也知道這事他做得無解,可他不得不這么做。

「朕扣下李逸,是為了給母後和沈家留條活路。」趙珩說得寂寥。

韋替皇帝感到難過,他試著道:「太後日後會明白陛下的苦心的。」

趙珩無聲笑了笑,「子通不必安慰朕,母後只會接受,朕是為了社稷,為了轄制攝政王才這么做。她渾然不覺自個把攝政王得罪得狠了,還總想著要李逸的命,卻不知現下只有李逸才能保她的命。

朕要叫攝政王歸政,好的壞的,快的慢的,總還有數種法子,不定要逼到現在這個份上,可朕只有一種法子,才能換母後的命。」皇帝越說聲音越低,「朕是要削弱沈家,想要母後閑養……可朕不能看著她送命啊。」

韋見皇帝如此難過,悄悄挪近了些,想伸手扯扯皇帝的袍角也好,然而終究是不能,也不敢。

趙珩卻一伸手將掌心攬緊了韋的後頸,他托著那頸脖,將人勾上了榻,撫著韋的側頰道:「朕是個孤家寡人,攝政王,母後,終都要離朕而去。子通,你會一直在的吧?」

韋見皇帝那雙清亮的眸子盛著水光,望著自個,他陰私的事情做得多了,內里早已是寒鐵鑄遍,此刻卻連心都顫起來。

韋覆上皇帝放在他臉上的手,著魔道:「臣粉身碎骨也不能離了陛下。」

趙珩搖頭,「傻子,誰要你粉身碎骨了,好好的陪著我不成嗎?」

韋被皇帝罵笑了,恢復了往日的機敏,耍著嘴皮子道:「遵旨,陛下要臣怎么好好地陪,臣就怎么好好地陪。」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