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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行事謹慎,不會同意臣下這劑猛葯。」

趙珩點了點頭,不經意道:「所以父皇常說我像五叔。」

稱呼都是舊日的,趙淵默默聽著,知道皇帝看著詔書走神了。

等趙珩終於看完了,凝神想了想,又道:「大約皇叔很快就又要離京了。」

趙淵接話,「原是臣的份內之事。」

果然,不出半月,景王頭一個領了兵要起事,打的自然是「清君側」的名義。

趙淵臨行前來到中和宮,皇帝看著跪在金磚地上的攝政王,提醒自己不可總是顧念舊情。

趙淵是來請見李逸一面的。

皇帝對此無能為力,卻忍不住還是在趙淵即將告退時道:「朕會讓李逸給皇叔寫信。」

趙淵停下步子,臉上的陰郁散了些,恭謹道:「還請陛下看顧好李逸,臣不日即回。」

親王們原就有封國,原先不過是軍隊食邑在封地,人都在京里逍遙,如今出了限王令,景王連夜回了封地,直接打上京來。

景王深知自個弟弟用兵的厲害,不出奇招只怕扛不下趙淵,他發兵在前,握了先機,等趙淵到時,已在營中埋了不少花樣,只以逸待勞,要打王師個措手不及。

「報!肅王棄了步兵輜重,挑了驍騎三萬,晝夜奔襲而來!」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景王哼了一聲,多年並肩而戰,趙淵大體會如何應對,被他猜了個透。

天將明時,東方劃出一線微芒,分開琉璃黑夜與沉昏大地。

戰場的鼓角齊鳴,趙淵明光鎧甲一夜凝霜,他彎腰撫了撫身下的白玉驄,馬兒銀蹄輕踏,分明是聞聲就已按耐不住想要沖殺的血性。

尉遲銳已率部當先挑戰,不想景王的營帳下,半天不見人馬躍出,正覺奇怪。

忽然大地微顫,接著變為接連不停的震動,臨陣遇到異象,不少兵士難控身下戰馬,競相亂了起來。

尉遲銳急傳軍令,正是沖殺敵營的緊要時刻,此時若回軍撤走,不說士氣大損,敵方若趁機追殺,後果不堪設想。

無奈腳下的地動之感越來越強,人人左右相看,驚疑不定,皆怕是要地陷。

只因趙淵麾下軍紀向來嚴明,雖心下駭然,自上至下沒有將士敢就此退卻。

趙淵原在隊伍中央坐鎮,見形勢突變,拋下傳令官,直驅白玉驄飛掠至前鋒處。尉遲銳一見主上到來,頓為不能穩住軍心而生出羞愧,卻又忍不住覺得心中大定。

就在此時,黑滾滾一片煙塵飛揚,將初生的驕陽遮得灰灰蒙蒙,敵營中竟沖出二十多頭大象來,這些大象組成一字象陣橫向拉開,後頭又有大批奔牛被驅逐追趕,獸群如潮直向王師而來!

戰馬早被驚得嘶鳴,不少人得已掉轉頭去,眼看軍心要散,趙淵大喝一聲:「退者斬!」

尉遲銳拔刀亮刃,戰鼓重又隆隆而起,似要與沖來的獸群那踏地震動死死相抵。

整個王師眼見趙淵挺直脊背,於大軍最前,彎弓射矢,那支金箭如墜星落地,穿破急砂飛礫,弧光閃過,只一下就沒入了正前沖來的巨象膝中。

那當先的巨象較其它大象足足大了一圈,急奔中右膝中箭,雖晃了晃,卻未停下,趙淵第二箭已離弓弦,飛矢破雲而去,直將半根箭羽深入巨象左目,直入腦髓。

巨象嘶吼之聲響徹荒野,奔跑中轟然撲倒,平地里一時余震連連,其身軀匍匐似巍巍小山,竟連帶得四圍左右沖撞的獸群自亂了陣腳。

三萬人馬親眼目睹為首之象的倒伏,軍心頓振,鼓聲急擂之下,前軍流矢急發如雨,後軍沖殺亦激昂難抑,白刃熱血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