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8(1 / 2)

詔告天下。

城門前蜿蜒出數里,百官俱朝服工整,分列伏跪聽詔。自攝政王往下六部,都有論功行賞。

景王當日脫逃後,最後是被定國公的部下生擒地回來,景王能幫著打壓攝政王的勢力自是好的,若敗了,沈家也不受影響,終究站的是太後和皇帝的立場。

趙珩就景王的處置,問攝政王的意思。

趙淵笑了笑,道:「清的是君側,說起來還算不得逆上,由陛下定奪吧。」頭一回,攝政王放了手,任皇帝自己做主。

趙珩便讓司禮監擬旨,大意為叱責景王剛愎自用,陷皇帝於不義,又犯下十惡重罪,然而皇帝仁慈聖明,決定看在先皇面上,留其性命。

景王被定國公的人反咬時斷了腿,後頭也沒能怎么醫治,就此廢了右腿。皇帝奪了他的王爵,趕去滇南舊地守祖陵,又令其終生不得踏出陵寢半步,著衛陵的將士嚴加看管。

趙珩並未就此牽連下頭太多人,以示君主寬宥,只了景王的所有產業,又派人遞話給寧王,這處田宅和他連在一起不好分,那處庄鋪聽說用的是同一個管事。

寧王咬著牙認了,臨行前,不僅自個乖乖交了產業,還捎帶獻上了延王的大部分京中產業,他心中自有盤算,如今不與皇帝計較。

從土地銀庄到各類買賣,皇帝的私庫一時滿滿當當。

韋舔著臉向皇帝討賞,摸清挖出這些產業來,可沒少了他的功勞。

趙珩笑他,「這都復了你鑾儀衛的職了,前兒又賞了你離宮門極近的那處寧王私宅,還想要什么?」

連一溜的御前牌子都能看出皇帝此刻心情好得很,更不用說韋了。

他那琥珀色的眸子閃了閃,湊近了皇帝道:「陛下要不賞我個恩典?日後我好向陛下討還。」

「呸!這么容易就讓你得個金口玉言不成?」趙珩罵歸罵,臉上卻笑著不曾動怒,「頂多算它小半個允諾,日後若有辦事不利的,還得撤了去。」

「啊?」韋誇張得張口結舌,哪兒有當皇帝的還帶這樣小氣的,不給記好就算了,竟還要借著法子回。

立在後頭的劉順忠一徑偷笑,皇帝看著韋吃癟,心情越發好了。

大成這一年,新科的進士們,許多人還沒輪上受官,就已見識了朝堂上風雲變了幾番。

從攝政王年初被加封至無可再封,到寧王與太後聯姻,再到限王令,諸王敗北。等終於平靜了些,這些天子門生們不甘寂寞,為顯出報效陛下的忠心,開始零星議論起攝政王獨大來。

有人起了頭,趙珩再有意讓韋在後頭推一推,不多時,下頭聞風而動,朝野間指責攝政王的聲音日漸多起來。

趙淵聞聲而笑,皇帝這是造勢,看來後頭倒台的路都替他鋪好了。

宮中議政,趙淵說話間便心不在焉了,趙珩於上首喚了他一聲,「皇叔?」

趙淵今時不同往日,心思日漸憊懶,隨口應道:「陛下看著辦吧。」

趙珩聽了這話,想著攝政王連日來不甚勤勉的態度,也不動氣,索性停了議政,悄聲吩咐了一旁的內侍幾句。

趙淵耳力極好,已聽到「李逸」「畫」幾個字。

趙珩見他目光銳利掃來,笑了笑道:「李逸在朕那兒作了新畫,讓他們拿給你瞧瞧。」

等到內侍重上殿來,打開一人多高的畫卷,趙淵有剎那忘了自個還在皇帝跟前。

畫中人一襲紅裳絳紗袍,登臨城樓之上,勁風吹得連天旌旗紛舞不停,衣袂翻飛間勢同烈火,襯得那人越發如天王神將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