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陸哥打電話了,說是」
「沈哥?」
他直覺有點兒不對勁,飛快地瞥了眼後視鏡,回視線,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忽然色變。
「沈哥!!」
.
嗒、嗒,嗒、嗒。
鬧鍾指針撥動的聲音仿佛離的很近,身下是柔軟中帶著濕熱的床鋪,周圍很安靜。
似乎還能聽見不遠處空氣加濕器發出的輕微響動。
左手微微動了動,便感覺到手背上一點微涼。隨即床墊一處陷了下去,手被輕輕抬起,小心地放回遠處。
房間里有另一個人輕微的呼吸聲。
沈度慢慢睜開眼,一只手伸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將他汗濕的頭發往上順了順,問:「還難受嗎?」
「不……」
沈度剛一開口就把自己嚇了一跳,嗓子有些啞,也有些干,一說話就想吞刀片似的疼。
他微皺起眉,坐起來一手摸著喉嚨處。
付栗然給他後背塞好枕頭,又掩了掩被角,轉身給他倒了杯水。
沈度接過抿了一口,看著他:「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昨天。」付栗然雙手向上伸了個懶腰,「我給你打電話,結果被小劉接了,一問才知道他正把你送醫院呢。」
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道:「一晚上沒睡,困死我了。」
他斜著身體就要倒下來,沈度連忙伸手去扶他,被付栗然反應極快地一把抓住胳膊重新塞回去。
「你快裹好,好不容易才退下去的,別一折騰又燒了。」
沈度無奈,任由對方用被子把他包的緊緊的。
然後章魚似的手腳並用的抱上來,臉埋在他身前的被子里,一動不動。
「栗然……」
他剛一動,就聽付栗然低聲道:「你別動,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沈度果然沒再動了,過了一會兒,怕他真睡著了要感冒,只好問他:「趕夜場了?」
「……嗯。」
付栗然沒抬臉,閉著眼睛有些郁悶地回答,「有場戲一直過不了,連著拍了三天夜戲。」
最可氣的是,和他演對手戲的那人老進不了狀態,幾句台詞講的磕磕絆絆,還一心想著搶鏡頭。
連累他也得跟著一遍遍重拍。
沈度靠在床頭上,垂眼看著趴在自己身前被子上的人:「先別睡,你餓了嗎?我去煮點吃的。」
「我剛讓李品去買了。」
付栗然睜開眼翻了個身,和沈度一起靠坐在床上,在家里沒化妝,因此眼下的一小片淡淡黑影便看的明顯起來。
他翻出手機,忽然想起來問道:「網上是怎么回事?陸白聲呢,人找不見,打他手機也打不通。」
「什么怎么回事……」
沈度雲里霧里的,干脆披了件衣服,接過付栗然的手機看了幾眼。
「銀熊獎?」
他往下滑了滑,赫然看見網頁上各種推送的醒目標題,怎么吸引人怎么寫。
微博等各大平台都被營銷號占領,時不時就把郭家寄猛誇一通。
臨了還不忘再踩他沈度一腳。
郭家寄最近風頭正盛,又拐彎抹角地扯上了前景大好、熱度又每日愈高的沈度,再加上柏林電影節的話題。
倘若在這個節骨眼被爆出兩人不和的消息,勢必會引起大眾的關注。
怪不得那些記者要來堵他。
沈度伸手捏了下額邊一縷垂下來的頭發,轉身在旁邊找到自己的手機,截了幾張圖給陸白聲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