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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書法上不斷磨礪自己,以求出名之後,讓人從其他方面,從文人最希望的方面賞識他。

但他終其一生,還是只是止步於此。甚至書法,也不過是個書法寫得好的芸芸眾人之一,並非到登峰造極的程度。

「文無第一」,是文人們的坦然,也是文人們的遺憾。

蕭悅在脫離那個人的身體的時候,那人寫的最後四個字,就是「文無第一」。

高安端詳著蕭悅的字,有些疑惑的看向蕭悅。

可看著蕭悅斂眉的表情,他好似恍然。

雖然蕭悅年紀小,心里肯定也有許多不甘心吧。他已經過世的爺爺奶奶,他自己的身體,他被人拋棄的身世……還有,他深愛的華夏歷史,那些遺失的寶貝。

他不甘心的可能並非這書法藝術,而是其他方面。只是他在字中帶出了自己的心情。

正是因為這心情,他強撐著病體,來到這場交流會。

因蕭悅開頭,華盟占據了主動,許多其他國家代表團真心熱愛藝術,不想趟這趟渾水的書法家們也紛紛上前寫字。

這寫「永」字仿佛是個入場券。只能寫了「永」字,證明了自己的功底之後,才有資格進行接下來的交流切磋。

這個習慣,延續到了下一屆,下下屆交流會,最後成了書法交流會一個常備的儀式。

這讓一些想帶自己學生鍍金的老書法家們也開始掂量掂量,自己的學生到這交流會,是鍍金還是丟臉。

那個「永」字,攔住了許多想要濫竽充數的人。

而後世對這個「永」字門檻的建立也全是稱贊。他們說有一位華盟年輕的書法家不忍看到藝術殿堂被玷污,憤而寫下「永」字,眾多書法家紛紛響應。

他們的意思是,別說廢話,來比字吧,亮一下基本功吧。

口頭上嗶嗶什么,直接上來比劃兩下,用字說話。

最後大和代表團和大韓代表團的人也不得不上前寫字,然後他們看著自己寫的「永」字,一群想要挑釁的人,訕訕退到一旁,只有他們其中幾個老資格的書法家嘆了口氣,轉身朝著蕭悅走去。

蕭悅笑眯眯的向他們作揖問好,客客氣氣的和他們交流。

正在交流時,一位大和的書法家突然開口問道:「蕭,在你眼中,文字是什么?」

蕭悅想也不想,道:「是根。」

他看著大和的書法家若有所思的樣子,笑道:「也不該這么說,應該說,任何一個文字都是有根的。所有文字,所有語言,都具有他們歷史的、文化的、神的獨創性。就算是同源的文字,它的發展方向不同,就是因為使用他們的人的歷史、文化、神不同。它基於民族和歷史,這個永遠也抹消不了的。」

一個大和書法家插嘴道:「你不相信大和的字和華盟的字是多源的說法嗎?」

蕭悅道:「華盟的文物遺失了,但大和的文物沒有。所以你們應該比我更確定這一點。你們的民族是一個很堅韌的民族,也是一個很好學的民族。學習他人,融為己用,並且發展成自己獨特的文化。無論我喜不喜歡你們的文化,但你們確實厲害。為何你們要否定自己?」

一個大和的年輕人不滿道:「我們的神代文字……」

蕭悅打斷道:「神代文字是什么,你真的看不出來?就算它真的存在,它和你現在使用的文字是同源嗎?」

那人立刻啞口無言。

蕭悅道:「所以我說,修習書法藝術的人,才最了解這文字的起源。如果不知道這些,他們怎么會被其吸引,難道只是因為好看?我們都不是這么膚淺的人。我真的很反對政治和藝術掛鉤,政治毀掉了多少藝術,還用我一一來數嗎?」

「當年白人至上的時候,希臘的雕塑為何被毀?」蕭悅深深嘆了口氣,轉頭對一直想開口,但是老是插不上話的大韓代表團的人道,「你們的國王,又為何廢除和漢字同源的文字,創立了自己的蝌蚪文?讓你們學術界,遺憾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