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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茗茫然地搖頭:「我只記得電影散場,我說要去吃夜宵,然後就……誒?這里是什么地方?」

連雀嘆了口氣,拿出從車里順來的僅剩的一瓶礦泉水給顧茗漱口,詳細地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全都和她說了一遍。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顧茗兩眼放空,顯然不能接受自己昨晚瘋狂襲擊別人的行為,她捂著臉萬分沮喪地垂下腦袋把自己縮成一小團,「我真是混蛋。」

「你也是身不由己。」連雀拍了拍她的肩膀,「看開點。」

「哦。」顧茗擦干眼淚,超級用力地擤了一把鼻涕,頂著紅紅的鼻頭環顧四周,「不是說齊和江總救了我們嗎?他們去哪了。」

「……江暮煙送齊回家了。」連雀鼻子發酸,流下了生平第二次的眼淚,「齊為了消滅魍魎鬼獨自出了媧神廟他最後的心願是,回家。」

顧茗手忙腳亂地給連雀擦著眼淚,可是她的手一直顫抖,反到把眼淚抹的到處都是。

顧茗干脆自暴自棄地丟掉紙巾,緊緊抱住連雀,想要借擁抱來止住連雀的淚水。

沒成想此舉真的有效連雀用力地回抱住顧茗,低聲說:「抱歉,讓你擔心了,只是一下子發生了太多事情。」

「我知道的。」顧茗說,「連雀很堅強也很厲害,還有,謝謝你昨晚沒有丟下我。」

「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一個人逃命。」連雀情緒穩定了一點兒,她扶著顧茗站起來,說:「現在應該安全了,我們回家吧。」

「等等。」顧茗的臉正對著廟宇破敗的小窗,她伸出一只手指向窗外,抖著嗓音問連雀:「外面的,是你說的那種東西嗎?」

連雀悚然回首。

窗外搖搖晃晃地站著幾個雙眼血紅的人,他們扭動著身子試圖闖進廟里,卻一次次被看不見的屏障阻攔,見連雀和顧茗發現了自己,魍魎鬼再次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容,而被他們纏上的人類也露出了一模一樣的表情……

殘破的女媧神像俯視著在自己領域中恐懼而無助的兩個人類,褪色的雙眼如同死水一般毫無波瀾,她離開得太久了,神像沒了神性,念力支撐起的屏障與來勢洶洶的魍魎鬼相比,顯得尤為脆弱。

連雀下意識地想打電話求救,卻發現手機不知何時已經失去了信號,她皺緊眉頭,從綁在大腿內側的皮套里拔出一把匕首,攬著顧茗退到神廟最深處,沉聲道:「別怕,魍魎鬼要是敢進來,我就殺了他們。」

顧茗難得地沒有再哭,她抄起案桌上的一柄燭台,聲音輕柔卻堅定:「有你在,我就不怕。」

江暮煙昨日午夜就離開了源城,他整個人近乎麻木,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公路上疾馳,心里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說「這是去月落山的道路」。

那聲音乍一聽很像齊,再一聽又像是自己的。

江暮煙想,自己大概是瘋了。

齊此時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後座,臉色蒼白卻平靜,嘴角甚至擎著一絲笑意,他的胸口已經沒了起伏,身體變得冰涼,有光點不斷地從他身上逸散開去,齊的軀體也隨之慢慢變得透明起來,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

江暮煙不敢想這種情形對於妖怪來說意味著什么,他自欺欺人地說服自己,齊只是太累了睡著了,等到了月落山,回鄉的喜悅便會讓他從沉睡中醒來。

越是這么想,江暮煙對月落山的執念就越重,心中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就在江暮煙以為自己會徹底瘋掉,在幻覺中來一個車毀人亡時,眼前卻漸漸出現了山巒的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