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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書生(NP) rrhehehe 3556 字 2021-03-22

里頭的所想說了出來,把謝大少得罪了,於是謝大少立馬予以了反擊:「你也不瞧瞧你那副臭皮囊,別說不如本大少身後的侍人,恐怕連下九流的小倌都不如!哼哼,就你這樣的還想爬上本大少的床?你還不夠格!」

葒小俠腦門上一根青筋蹦起、兩根青筋蹦起……這人、這人……竟然拿他葒處男跟下九流的小倌比!竟然還不如?啊!還有,還有什么時候本少俠要爬你的床?!誰要爬了?!誰要爬了!!!啊!!!!!

永遠不吸取教訓的葒小俠猛然噴發,震天的吼聲急如戰鼓、響如霹靂:「放、放、放你的連環狗臭屁!小爺他奶奶的什么時候說要爬你小子的床了?啊?還什么小爺比不上小倌、比不上你的侍人?!!操!就你身後那四個歪瓜咧棗,一個鼻子長得跟柳小人似的,一個眼睛橫得比柳魔鬼還冷,一個嘴巴薄得……」

話說到半截,葒小俠突然頓住,眼睛突出,驚駭欲絕地望向謝子游旁邊的柳寒江手里的秘籍,滿頭大汗瀑布般嘩啦啦流下,佛祖啊,咱怎么又做事不動腦子了?柳大爺、柳爺爺、柳祖宗,求您了,您千萬別撕!5555555,咱錯了、咱不說了、咱今後真的真的再也不犯事兒了!

柳寒江蹙著眉、板著臉,冷冷的眼神直視著葒景,直到葒景的眼睛里露出徹底服軟的神色,才將秘籍重新放入懷中,嚴聲呵斥道:「景兒,你這滿嘴胡說八道什么呢?竟然連謝公子都敢頂撞!還不馬上跟謝公子認錯?」

柳寒江完全沒有發現,葒景說出那番話的時候,謝大少永遠保持微笑的俊臉猛然一沉,冰冷而又銳利地盯向了葒景!但這不協調的表情只是曇花一現,又很快不為人察覺地消失了。在柳寒江眼光移來之前,謝大少變臉似的恢復了溫文爾雅的笑容,而且還好修養地接受了葒景的道歉。

謝大少身後的佩詩、佩書、佩畫、佩琴齊聲默契地撲哧一笑,這小景竟然說他們跟柳公子長得像?天哪,不是他們自誇,如果不論身份的話,就柳公子的中等相貌,恐怕拍馬也趕不上被挑細選出來的他們!呵呵,果然是在滿嘴胡說!!

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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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江體諒福伯年紀大,便留了福伯在客棧休息,只帶著重新老實下來的葒景跟著謝大少一同出了客棧。佩詩等四人還提了幾個食盒,特地繞去街市上買了一些酒水糕果。然後一行人才迤邐地朝廣月樓而來。

那廣月樓就在湘楊湖邊,背街面湖。朝街有一座粉牆大門,普通牌坊,倒也一般。進得大門以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小小的庭園。甬道兩邊,也栽有幾種時新花草,砌著幾樣盆景假山。還有一座小小茶樓,略有幾個游人在那里品茶閑坐,卻並不怎么熱鬧。

再向前去,上得一個小坡,便是廣月樓的座山門了。山門兩邊懸著一幅木匾對聯,上聯是「兩廣無雙地」,下聯是「湖湘第一樓」,看上去好像是廣南書法家李紹機的手筆。

謝子游看了,拍手笑道:「這就是吹牛皮了。那下一句倒也罷了,如果按它這上一句的說法,那鶴鵲樓、暖川閣又算什么?豈不都被它抹煞了?」

葒景在後面詭異地看著一派正常的謝大少,心里頭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偏偏卻找不出一絲毛病出來,只好安慰著自己,謝色狼真的改性子了……雖然這性子也就碰到柳魔鬼以後才改的……嗯、嗯,說不定謝色狼以前也在柳魔鬼身上吃過虧,如果是這樣的話,謝色狼的改變也就說得通了……

柳寒江以為葒景只是念著剛才的事情,心里頭還有些小別扭,也就沒在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接著謝子游的話道:「這類對聯,也不過是文人們做了來點綴風景的,哪能都像你這么吹毛求疵?其實這些東西,要是做得好,也能替山河增色,為游人助興。再說了,這種地方若是沒有此類點綴,反倒索寞了。你先莫剎風景,是好是歹,還是先上去看看吧。」

謝大少笑了笑,抬腳先走,領著眾人進了山門。只見眼前立刻展現出一副宏偉壯美的圖景,往左邊望去,便是汪洋浩瀚、茫茫無邊的湘楊湖水;往右邊一看,那巍巍峨峨的廣月樓就聳立在眾人面前,果然是碧瓦飛檐,高閣矗天,不同凡景。

廣月樓前面還有兩個小亭,北面的亭子,題為「千醉亭」,用的是一個成仙得道的仙人的故事。亭子與正樓之間,有閣道相通,倒也別致。亭中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石碑,刻著一枝梅花,傳說是那個仙人的手跡,所以這亭子又叫「仙梅亭」。南邊的亭子,則被提名為「憑軒亭」,一看就知道是紀念大魏皇朝開國時的詩人賀萬天的。

等進了大樓。第一層是寬闊的殿堂,一色的方磚鋪地,玉柱玲瓏,中間供的是湘楊神君的神像,神座前擺著香案燭台和鍾馨之類,少不得也有些信男信女,在那里磕頭朝拜。眾人無心觀看,便轉向神座背後,循梯而上,登上了第二樓。

這里的二樓明顯比第一層敞亮許多,四面都是琉璃文窗,可以觀望金門全城和四面的湖山風景。中間供奉的乃是些前輩文人、筆中仙主,兩邊還懸掛著賀萬天的《廣月樓記》,那氛圍比起下面一層可就雅凈得多了。

柳寒江等人在二樓流連了一會兒,看了看壁上詩文,又登上了第三樓最高層。站在百尺樓頭倚欄遠眺,只見茫茫湘楊湖色,盡眼底,真的是浩浩盪盪,橫無涯際,朝暉夕映,氣象萬千。

就連一向挑剔的謝子游也被眼前無比壯美的景象吸引住。這里靠靠,那里站站,四面張望了一陣,找到柳寒江拉手就笑:「浩然,快做一首詩,莫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柳寒江此時也是心曠神怡、俗慮全無。聽了謝子游的話,清朗一笑:「這地方的確不錯,不過此情此景,前人早已經道盡了,還用得著你我來續貂么?當年魏太祖不寫廣月樓的詩,就是因為有了賀萬年的詩詞在上頭。咱們若是真解人,就該有這點自知之明。」

低調、低調!雖然我柳某人肚子里頭記的唐詩宋詞很是不少,但如果真的搏了個文名在外的話,我這悠閑日子也就不用過了。所以說,平平淡淡才是真哪!

謝子游心里微微一嘆,又被柳寒江裝作不經意地躲過了,這小子明明是個大才,卻偏偏喜歡裝烏龜當孫子,表現得總是不顯山不漏水。若不是他曾不小心聽到過柳寒江念的詩,估計至今也還會被柳寒江蒙在鼓里。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先不說這詩選景獨特、形象生動,單只是這首詩對世事體會之深、寓意簡朴深遠,就不是那些個悲花傷月的綉花枕頭可以比的,甚至就連朝堂上那些所謂憂國憂民的大臣,恐怕也及不上柳寒江的三分之一啊!

葒景馬上察覺了謝子游的變化,眼珠子一亮,嘿!嘿!這謝色狼果然有些不對勁,竟然對著欄桿露出「幽怨」的神色!(原諒葒小俠吧,他那朴實的詞匯中,對於失望、悵惘的描述,也只有妓女「幽怨」的水平了。)哼哼,我說你小子怎么突然就轉性了,原來是裝的!也就是在柳魔頭的淫威之下,你小子不敢再翻什么花樣,所以才斂了色狼本性……看吧,看吧,這么快就露餡了,連對著欄桿都可以欲求不滿地幽怨起來了!

幸虧葒小俠這次沒有不小心把心里的話說出口,也幸虧謝大帥哥還沒有真的俊成嫡仙,聽不見葒小俠的心聲!要不然非一口鮮血噴出來不可!

就在柳寒江低調,謝子游失望,葒小俠瞎想的情形之下,眾人算是盡興地好好觀賞了一番廣月樓,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從廣月樓出來,走下百十級台階,來到了湘楊湖邊。

此時湖邊碼頭上帆檣林立,櫓相聯,停泊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種船舶,黑壓壓的一片,竟看不到首尾。稍遠處還停著幾艘白色的異國大船,在陽光下閃射出耀眼的光輝。

謝子游玩得興起,便在湖邊柳林下找了一塊綠茵草地,指使著佩詩等人鋪下香毯,陳上酒水,拖住柳寒江猜枚飲酒。

柳寒江本就不善飲,再加上心里頭還惦記著糧食的事情,無心戀杯,只是勉強陪謝子游飲了兩巡就打住了。

隨意地往湖邊望去,目光在一幫船只上頓了頓,只見船尾不顯眼的地方竟然有著顧萬春曾經告訴過他的特殊標記,正是顧萬春手下的混混偷偷給漆上去的。那標記若不是有心人,根本不會在意,只會以為是一些污點。

柳寒江再一聽,船上人的口音與他們開礦那個地區的一模一樣,心里頭頓時有了數,跟謝子游推說要凈手,起身便往那邊的船幫走去。

忽悠

葒景趕緊跟上,片刻不敢離開柳寒江身邊,誰知道一旦離開柳魔鬼的話,謝色狼會不會固態萌發?待到了湖邊,卻發現柳寒江根本沒有凈手的意思,而是大步疾走,徑直向一幫船只走去。

沒有幾步路的功夫,一只翹頭大船就到了眼前,船上正坐著一伙船家水手,閑話飲酒。

柳寒江一點兒沒有讀書人地矜持,上前就拱手搭話道:「請問列位父老,這里可有白沙的船只?」

那群船戶見柳寒江是個讀書之人,又是家鄉口音,其中的一個老者便答話道:「我們這里都是白沙的船只,不知公子有何貴干?」說話的同時,就招呼柳寒江上船來坐。

葒景在後面同情地看了船戶們一眼,你們這是請魔鬼入羊群哪!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柳魔鬼指不定又要忽悠人。師傅在上,這些船戶可都是些苦哈哈的老實人,千萬別像小爺一樣被柳魔鬼給騙了!不行,如果等會兒柳魔鬼真的干什么壞事兒,咱葒小俠拚著秘籍全殘廢了,也得動手阻止!這樣才不罔師傅的多年教導!

沒錯!咱葒小俠為了秘籍雖然可以忍辱負重,可是咱的良心絕對不能允許自個兒眼睜睜地看到好人受騙受苦!

柳寒江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疑惑地嘟囔了一句誰想我了,然後毫不客氣地抬腳就上了船頭,也不嫌棄船頭臟,學那老者的樣子,一屁股坐在了艙板上,和聲說道:「我家鄉本在白沙,這些天聽說那邊災情嚴重,心里十分掛念,所以才來問問列位父老,不知道近來情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