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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書生(NP) rrhehehe 3543 字 2021-03-22

寒江佩服不已。這狂生果然了得,竟然在太子殿下的書房里都能肆無顧忌地打情罵俏外加親嘴,怪不得太子殿下對他另眼相看!這種膽量,換個吃過雄心豹子膽的人來都不一定能有!

雖然太子殿下說了「打」,但兩名大太監都是在宮里頭混出來的人,就憑剛才柳寒江那些什么治大國如烹小鮮的話,估計極為愛才的太子殿下一旦反應過來,就絕對舍不得傷他柳狂生一根汗毛!

兩個大太監賊機靈地一對眼,馬上明白了對方的心思。在一旁站著,又是擼擼袖子、掂掂板子,又是扭扭手腕、晃晃腦袋,裝著做出打板子的准備,卻唯獨不敢真的下手打人。

柳寒江一鼓作氣,鼻子呼吸、嘴巴不放,直到把重傷的葒純純吻得翻白眼暈了過去,才意猶未盡地撇了撇嘴吧,就那么坐在地上,雙手把昏迷的葒純純緊緊抱在懷中,靜待太子的反應。

呼,幸虧他柳某人果斷出擊,沒讓葒純純穿幫,要不然他柳某人的小命倒是無慮,就怕葒純純的性命今天就得交代在這里了。真要是這樣,柳寒江還不得哭死?若是葒純純一嗝屁,讓他這個窮書生以後到哪兒找這么便宜的保鏢去?

書房上首處,太子坐在八仙桌後面,臉上神色變換不已,紅、白、黑、綠、紫,各種繽紛色跑馬似地來回閃過。半晌過後,太子終於狠狠一敲自己的大腿,打定了主意!

太子臉上重新掛起謙和的笑容,急急忙忙站起來,喝退持著板子的兩名大太監,然後走過來對著柳寒江就是一個九十度的大揖:

「柳先生受驚了,孤怎么敢真的連柳先生都責罰?既然這書童是柳先生心愛的侍人,孤自然要給柳先生面子,打人的事情就此揭過,永不再提!」

柳寒江總算抬起頭來看了太子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謝謝太子殿下的寬宏大量。

太子此時對柳寒江的無理已經認為是理所當然,混不在意,只是讓太監將柳寒江主仆扶起,親切地笑道:

「柳先生今日辛苦了,請下去早些歇息。孤今日聽得柳先生高論,頓時茅塞頓開、心中豁亮。先生今後若有任何建議,請隨時陳條給孤。若是孤能得先生之助,革新成功,使大魏富強、得危亡、再現中興,全都是先生的不世之功業!」

柳寒江不置可否,右手揮蒼蠅似地揮了揮手,轉身就走。得!我柳某人知道了,雨過了、天晴了、太陽出來了,我柳某人暫時也可以閃人了!太子您老人家再慢慢想怎么折服我吧,今天我就不奉陪了!於是太監們抬著葒景的身子,柳寒江抓著葒景的胳膊,連成一串出了書房。

柳寒江等人退出書房不久,太子的貼身太監李路捧著茶盞從書房的小隔間里轉了出來,低頭問道:「殿下,此人如何處置?」

太子接過李路端來的茶盅,呷了一口綠茶,又閉目養了會兒神,才陰沉沉地開口道:「供著!好好供著,他要什么,就給什么!就是不能放他走!此人……當以國士待之!」

李路聽了這話,心里頭一怔,沉吟了數秒,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此人狂傲不羈,不但對太子殿下不假以顏色,連生死也能置之度外,要想服他……恐怕難!奴才認為,殿下即便如此優待於他,怕也只是養條咬人的白眼狼而已,難為己用!倒不如……」李路伸出尖瘦的手指,陡然向下一揮,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也省得一不小心,他被別人招攬了去!」

太子抬眼望了李路一眼,這個貼身太監是個真正忠心於他的人,這么諫言,倒是沒有不好的心思,只可惜眼光淺了些!如今朝中暗流洶涌,正是需要柳寒江這樣的大才的時候!於是搖了搖頭,冷然笑道:

「不忙著這么做!若是孤真的服不了他,再殺了他也不遲!孤看此人雖然對功名利祿不甚上心,但卻是個至情至性之人,連一個小小書童也願舍命保護!孤且再試試,從情之一字上下手,定讓他柳寒江心甘情願地投靠了孤!」

李路一聽太子已下決心,沒有再多說什么,拾起桌上早已涼透的茶盞,倒退著回到了小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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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柳寒江被人領到了宮外的一個大宅院里,安歇了下來。

不用仔細查看,柳寒江就知道自己已經被嚴密監視了。大夏天的,宅院里頭不可能連聲蟬鳴都沒有!除非這里四處都是暗哨,仔細到了連一只蟲子都沒有放過!

柳寒江沒有露出任何忐忑的神色,只是吩咐下人們去找來大夫,給葒景治傷。雖然他已經事先從葒景的傷口里取出了龍爪令牌,不怕被大夫發現不妥。但既然前面已經在太子面前表達過對葒景的「愛意」,柳寒江為了演戲逼真,還是一步不離地待在葒景身邊,面色焦急地向大夫詢問傷情,直到不堪其擾的大夫苦笑著離開,才回到隔壁間寬衣睡下。

快到三更,柳寒江起來小解了一次,朦朦朧朧地正要爬回床上,突然,聽到隔壁間的下人一聲驚呼。柳寒江不由十分詫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急忙打開隔間的門,闖了進去:「怎么了?」

在葒景睡床邊守夜的下人急忙回道:「柳先生,葒公子身上冷得厲害,怕是有些不妥!」

柳寒江仔細一看,只見床上的葒景面色蒼白,發絲散亂,雙目緊閉,蠟人似地躺卧在綠錦褥里,身體不由自主地不時哆嗦幾下,嘴里零零碎碎地胡言亂語著。

柳寒江趕緊把手背放到葒景腦門上一試,好家伙,凍不死企鵝媽媽也能凍死企鵝寶寶了!

吩咐了下人再拿來兩床被子,全都給葒景蓋上,再生起幾個火盆放在床的周圍。柳寒江看到葒景仍是沒有一絲汗意,不由急了。柳寒江本身就粗通醫理,知道這是葒景失血過多,身體從內而外的失去了熱力,大夫本就開過補血的葯讓葒景喝了,如今就算再把大夫叫來,也是束手無策!

大魏皇朝又不是二十一世紀,根本沒有輸血的醫療方式,假若沒有實際經驗的柳寒江貿然想要動手輸血,反而更加凶險,一不小心弄出個血型不對,可就真能要人命!所以現在這情形,只能依靠葒景自己支撐過去!若是葒景今晚身體能暖和起來,就算是過了凶險的階段,接下來好好養傷便是,若是仍這么涼下去,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

柳寒江想了想,把下人支使到了隔壁間候著,然後低頭瞟了一眼葒景慘白的臉,猛地掀起被子,把葒景脫得一絲不掛,再飛快地脫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身裸體地爬上了床,抱住了葒景。

貼著葒景冰涼的身體,聽著葒景嘴巴里嘟囔的「柳小人」「柳魔鬼」「柳下流」「柳混蛋」之類的胡話,柳寒江不由得滿腹都是辛酸淚!

葒景他師父,你倒是給我評評理!你說我柳某人容易嗎?為了保住了兩人的小命,盡心機跟太子斗法也就罷了。可如今竟然連在睡夢中都要被葒白痴罵個不停!真是的……我、我……我憋屈不憋屈!

還有,葒白痴,你個沒良心的!我柳某人要真是混蛋的話,哪里會在這么熱的大夏天,靠著熱騰騰的火盆,蓋了三床暖被,犧牲自己舒適的睡眠,給你小子暖身!這根本就不是是人過的日子嘛!!!

柳寒江被熱得頭昏腦脹,汗水如同水龍頭似的嘩啦啦地流啊流,偏偏還不能揭開被子透風,只能緊緊地抱住葒冰塊的身子,把自己滿頭滿身的汗水往葒冰塊身上蹭!

靠!葒純純,這次……你欠我柳某人……欠大發了!!!!!

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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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江是被熱醒的,熱得身上已經沒有汗水可出,熱得嘴唇干裂、渾身滾燙,熱得再不醒來就要干死的時候……不得不自己醒過來!

死魚似地喘口氣,柳寒江先試試葒景的額頭,欣慰地發現他的身體重新恢復溫暖,柳寒江張嘴就要呼喚仆人,卻突然發現床頂上藏著個人,正眨不眨地望著他。

柳寒江趕緊閉上眼睛,再睜開……沒錯,那床頂上四肢吊得像蜘蛛似的人,不正是謝子游謝大少嗎?

只見此時的謝大少滿目寒冰,陰著張俊臉,一副咬牙切齒、苦大仇深,死了爹娘的樣子!原本妖嬈的桃花眼鋒利得堪比刀鋒,來回地在柳寒江和葒景之間穿梭,最後終於停在柳寒江絕對無辜的臉龐上,艱難地開口道:

「寒……江,你……怎么跟景兒睡在一張床上?」

當謝子游聽到丁十三報信的時候,連那些殺手都顧不得拾,立刻快馬加鞭就往京城趕;到京城,才到手下最新的消息,是柳寒江無恙,太子把柳寒江安排到皇宮外的別院中。

謝子游剛松口氣,卻又聽到手下告知太子見柳寒江的細節……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擬同生死!

霹靂轟頂啊!謝子游當場氣得差兒把身下的汗血寶馬給一掌斃了!幸虧他向來理智,察覺了里頭的不妥,謝子游從小跟柳寒江起長大,非常了解他。柳寒江若是真的喜歡葒景的話,平日就不會對葒景不冷不淡,這次突然在太子面前這么表現,肯定有原因!

於是,吃里滿肚子醋的謝大少,總算強忍著怒氣,饒過了無知的汗血寶馬。然後偷偷溜入了太子的別院,想要向柳寒江問明真相。誰知道……誰知道!一找到柳寒江,就發現柳寒江正緊緊地摟著葒景在睡覺!兩人靠得那叫一個近啊,恨不得互相揉成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