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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書生(NP) rrhehehe 3522 字 2021-03-22

操練場的兩頭早已經豎起一對朱紅柱,並且插上了綉旗,張上了球網。這時候,手持刀盾的士兵一邊沿邊巡邏,一邊禁止觀眾躍入場界,但卻禁止不住很多人興奮地叫嚷:

「快看,打球了。喝,一看那模樣就知道都是好手!」

所有的人,莫不翹首矚目,一齊緊盯著那些盤馬擺仗的球手。整個操練場都顯得熱騰騰的,又籠罩著一層緊張的氣氛。這對一般的老百姓來,確實是一場難逢的熱鬧。但是對於柳書生來說,卻只覺得煩躁不已。

待在這個人多的地方不動,若是被謝子游他們發現,就連逃跑都會困難!他柳寒江可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可以來個渾水摸魚,趁亂走人。作為跑多了就會喘的書生,一旦被人群阻礙,只可能是束手就擒!

事情已經惡化到無法忍受的地步了,柳寒江隔著鼎沸的人聲似乎又聽到了無休止的犬吠聲,只能兵行險招!柳寒江將腳步稍微朝御史的位置靠了靠,用綁著綳帶的手,忍痛拿出了一塊玉佩,迎風抖了抖,晃動了起來。

這塊玉佩還是他在皇宮的時候,百里離風強掛在他衣服上的,後來逃出皇宮換下那身衣服的時候,向來很會過日子的柳寒江也沒厭惡地扔掉,而是留了下來以備不時只需(典當了當盤纏),誰想到今日卻能派上用場呢?

上官瀲晴和司馬重錦認不出塊沒有刻什么龍啊鳳的玉佩,但是作為皇帝御史的位大人卻指不定能認出來。

只要御史認出玉佩,只要御史能光明正大地從司馬重錦手中將他柳寒江要走,只要他柳寒江能夠脫離司馬重錦的十步限制,轉而跟在御史身邊,他柳某人就一定、一定能想辦法解決了狗患,然後在與御史一齊回南邊的路上,找機會恢復久違的自由之身!

雖然這種想法現在還並未實現,雖然這個計劃漏洞很多,雖然樣做真的很冒險……但是他柳寒江實在沒有辦法了,諸葛亮還有智窮的時候呢,更何況他區區柳寒江?

下面的比賽已經開始了,只見球飛杖舞,馬躍人騰。一開場就打得非常劇烈。四周的喝之聲,接連不斷,鼓也像驟雨一般地一陣緊似一陣。球手們在場上左馳右突,疾如閃電,宛若「牽韁絕尾施新巧,背打星球一點飛」。

御史看得神采飛揚,滿面興奮地轉頭對司馬重錦贊道:

「這場球,比起本官看過的皇家御球,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錯,很不錯,若是天子御臨,也要贊賞呢!」

柳寒江把玉佩往御史的方向伸了伸,嘿,嘿!看啊,快看玉佩啊!你倒是忙著跟個沒欣賞細胞的司馬重錦說什么廢話?光看狗熊親兵的品味,就能知道他這個上司也是個沒啥欣賞細胞的大老粗!跟他打球,還不如跟他說砍人更對口。

御史沒看到玉佩,但是一直在提防身後的兩位親兵再出狀況的司馬重錦卻看到了!司馬重錦嘴里隨便應付著御史的話,裝出了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子,眉梢卻在隱隱抽搐中,東方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玉佩?小王八羔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想要公然送上官瀲晴定情信物!我說……你小子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該看到的人沒看到,不該看到的人倒是都看到了。就連上官瀲晴也察覺了柳寒江的動靜,但是偏偏卻連瞅一眼柳寒江和他那手中玉佩的興趣都沒有,而是眼睛死死地盯著台下,無視、無視!這塊不死心的狗皮膏葯,只要不理會他就好……現在還不是跟司馬重錦翻臉的時候!

狼騎的護衛們忠心耿耿地護在他們主子的周圍,盡力隔絕著某癩蛤蟆的視覺污染,不是狼騎們故意要誤會,可誰讓柳寒江揮動玉佩的方向,除了御史就是上官瀲晴呢?狼騎們相互間默契地點了點頭,就知道家伙不會對上官將軍輕易死心,只要家伙還敢靠近上官將軍一步,他們絕對有勇氣當著司馬重錦的面,砍了這只不順眼的癩蛤蟆!

很快,場下的一個狼騎為搶一個險球,縱馬向看台疾馳過來,身子傾斜著向球撲去,不想用力過猛,從馬上摔了下來,立刻引起了全場一陣哄笑,但笑聲很快又啞然而止,因為那個狼騎躺在地上久久怕不起來,只是張嘴吐著血沫。

馬球雖然刺激好看,但卻也很危險,所以就連軍中都會把中游戲當做一種常戲,只因馬球確實很能鍛煉將士的膽量和身手。而那位狼騎,估計是摔下馬的時候磕到脖子或者哪個重要部位,導致受了重傷。

歡騰的球場變得沉寂了,御史在台上一見這種情景,滿臉不快地揮手道:

「快把他弄出去,重換一個!」

沉浸在馬球中的御史,根本沒看到眾位狼騎和虎賁的將士,在他開口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有多么的難看。

上官瀲晴沉下了臉,驀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親自走下了看台,查看了那位狼騎的傷勢,然後吩咐兩名護衛將那個狼騎護送出了場外。

御史的腦袋隨著上官瀲晴的動作轉動,終於一個定格,在柳寒江手中的玉佩上停了下來,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圓,眾目睽睽之下驚叫了起來:

「這、不是柳先生的玉佩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如今大魏皇朝的官員談論最多的是什么?不是南犯的匈奴,不是遷京的事宜,不是大魏皇朝的新帝百里離風,而是被皇帝評為無雙國士的柳寒江,那個皇帝親口承認三個城池都不換的柳軍機!

據宮里頭傳來的消息,新帝剛剛想要重新啟用被老皇帝罷的柳軍機的時候,柳軍機卻被敵國的奸細綁架,不知所蹤。新帝登基以後,曾經暗暗放出過風聲,只要是大魏的臣民,無論是誰,找到了柳軍機,當官的連加三品,沒官的賞賜萬金!

御史突兀的喝聲,讓台上的司馬重錦和台下的上官瀲晴都轉過了腦袋,看向了柳寒江……手上的玉佩。

柳寒江心里一陣發涼,果然……出漏子了!御史大人啊御史大人,不會說話你就別說,沒人不知道你其實不是啞巴!

御史哪里知道柳寒江的膽戰心驚,高興地一下子從座位上蹦了起來,肥胖的身軀「嗖」地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到了柳寒江身邊,無比慶幸作為官迷的自己曾經仔細研究過柳寒江的貼身飾物,這才一眼就認出皇上送的玉佩!御史一手抓住玉佩,一手抓住柳寒江的身子猛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說!你是在哪里發現枚玉佩的?柳寒江柳先生呢?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兒?小子啊,你這次立了大功!絕對是比在戰場上砍了一千個匈奴頭顱還要大的功勞!」

御史的喊叫聲,在因為打球的那個狼騎摔倒,而寂靜下來的球場上分外響亮,別說球場內的人聽到,就連球場之外也聽得到。

柳寒江?那個探子所說的,狗皇帝無比重視,而上官瀲晴也離不開身的軍師?司馬重錦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柳先生?這個丑陋的想要追求他上官瀲晴的親兵,竟然跟柳先生扯上了關系?上官瀲晴的眼睛反常地睜得大大的,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起了柳親兵已經恢復了少許原貌的臉孔。

遠處的狗吠聲突然止住,三聲尖銳的厲嘯伴隨著破空的聲音向著球場的方向迅速靠近。明朗的天空之下,一道血紅色的身影最先暴掠而來,雪白的長發在空中劃出飄逸的白色長練,以無匹的速度飛躍過球場中所有的狼騎和虎賁,向柳寒江罩落。

萬眾矚目的高台上,柳寒江的臉色驀然變得慘白,黃豆般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滾而下。豬!他媽的,這御史絕對是豬投胎的!!

抽風

怎么辦?無論是被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逮住,後果都是不堪設想!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掙扎的話,他柳寒江一個弱書生又哪里掙扎得過人家?先不說正在趕來的謝子游和葒景,單說如今離他柳寒江最近的三位,為從這位親兵東方口中逼問柳寒江的下落,早已各出奇招:

正前方,司馬重錦的虎爪正在抓來……就算刮著碰著一下,他柳書生也是承受不起的;看台下,上官變態頭發上的控人飛蛇電射而出……是個活人就消受不了,更別說他柳寒江;至於從空中降落的衛大教主,那無形的殺人劍,他柳大膽也絕對沒興趣嘗試!

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柳寒江在司馬重錦的虎掌、上官瀲晴的飛蛇、衛長瑞的血色影子觸及自己的身體之前,猛然推開抓著自己的御史,從一旁狗熊親兵的懷里熟練地掏出一個火折子,一倒地,「啪嚓」,火花飛濺中,柳寒江在地面上順勢抱住腦袋,飛快地往後邊滾去。

「轟隆隆隆」震的炸響突然從看台上響起,火卷金蛇、霹靂震吼,一場從未在冷兵器時代出現過的炸葯造成的強烈爆炸出現在柳寒江剛才所在的位置。

「吭」的一聲悶嗥,最靠近爆炸地的狗熊親兵飛跌出去,被炸傷的傷口在空中撒下溜猩紅的血珠,泛著赤紅灑落地面。原本他還很瞧不起柳寒江讓他設下的這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抓狗陷阱,如今親自體會到了,才發現陷阱別說抓狗,抓狼、抓老虎都絕對沒問題!

不過,東方丑鬼,你倒是突然毫無預兆地在看馬球的時候引發個陷阱干什么?壞了,這小子該不是追求不到上官將軍,所以腦子受刺激發瘋了吧?好像,陷阱不但在看台上有布置,其他許多地方也有啊……

狗熊親兵無限後悔中,他干什么要因為顯擺,幫東方丑鬼埋那么多的奇怪黑土呢?還腦子抽筋地連看台上都布置!得了,還沒對狗下手呢,就先招呼在自己身上了。果然狗肉吃得太多,連神仙都會嫉妒地降下報應!

其次靠近的肥胖御史則沒有狗熊親兵的皮糙肉厚,五竅流血地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和皮肉發出烤焦的味道。而看台上的狼騎和虎賁的護衛雖然反應很快,爆炸剛起的時候就縱身跳下看台,但身上仍是被爆炸濺起的石子打得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