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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輩子的福。」

賈環與三王爺恰恰是完全相反的兩類人,一個看似無情實則重情;一個看似多情實則無情。但偏偏是這樣迥異的人,叫三王爺從好奇到喜歡再到信任,直至完全放不開手。若能成為賈環心中最重要的存在,該是何等的幸運?這念頭一旦興起便無法遏制,總是忍不住對少年好一點,再好一點,更好一點……因為知道自己的付出總會得到同樣的回報,所以格外安心,所以毫無顧慮。

想到這里,三王爺摸摸少年柔軟的發頂,愜意的輕笑起來。

56五六

男人溫熱的鼻息在耳邊拂過,帶來一片酥麻瘙癢,賈環推開他,用力揉了揉耳朵。

三王爺勾勾手指令小啞巴奉茶,戲謔開口,「把靴子絞碎,你怎像個女人一樣?」

「不絞碎了,難不成讓她拿回去轉送給賈寶玉?兩頭討好,美得她!」賈環接過啞妹遞來的茶水,仰頭牛飲。

「真是小孩子脾性。」三王爺想笑,張口卻猛烈咳嗽起來,臉頰透出異樣的潮紅。

賈環皺眉,沁涼的掌心貼上他額頭,末了握住他手腕細細把脈,沉聲道,「風邪入體,忌勞累,多休息。你干什么去了?不過半月沒來,腑臟虛了,心氣也不足了。」

「送大皇兄前往密州行宮幽禁終身。」三王爺以拳抵觸,堵住快要溢出喉嚨的咳嗽。

「想咳便咳,強自忍耐只會憋出更厲害的病來。」賈環沒好氣的告誡,話落下炕,從衣櫃中摸出一個小葯瓶,倒出一粒褐色丸葯。

「吃了它睡上一覺便好。」等三王爺咳完了,他將葯遞過去。

曹永利正欲阻攔,卻見自家主子毫不猶豫的張口咽下,說話間透出對少年濃濃的依賴,「可我現在睡不著該怎么辦?」

「等葯效上來,你自然而然會犯困。」賈環從博古架上取下一個錦盒,重又坐回炕上。

曹永利轉頭朝蕭澤看去,見他蹲坐在外面的台階上嚼草根,完全放任少年的舉動,只得將懷疑勸阻的話統統咽進肚子里,並退後幾步縮在牆角,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賈環打開錦盒,取出厚厚一沓銀票,邊數邊漫不經心的道,「大皇子弄死過你一回,你父皇竟還讓你押解他去密州?就不怕你下殺手?」

三王爺似笑非笑道,「誰讓我是父皇最忠厚仁善的一個兒子?誰讓我是『賢王』呢?既然接了這差事,我就得保他不死,至少不能死在我父皇前頭。」

「所以說,我寧願做真小人也不願做偽君子,活著累。」賈環嗤笑。

「你在拐著彎的罵我?」三王爺挑眉。

賈環笑而不答,繼續數銀票。

「又從誰那里榨來這許多銀兩?從剛才數到現在,少說也有一二十萬了吧?」三王爺湊近了去看。

「賭博掙來的,另外買了幾個鋪子,得了些益。這張你拿著,算作花紅。」賈環抽出一張銀票塞進三王爺懷中。

三王爺拿出來細看,挑眉道,「我投了五十萬兩,你給我一百兩花紅,真夠大方的啊!」

「可不是嘛,我也覺得自己很大方。」賈環厚顏無恥的伸出手,「話說你今天是來干嘛的?賀我中小三元的吧?賀禮呢?」

三王爺哭笑不得,翻身將少年壓在炕上纏綿,把他頭發弄亂了,衣襟弄散了才堪堪罷手,從懷里掏出一枚流光溢的環形羊脂白玉,戴在他脖子上,笑道,「這玉佩是無方寺的主持開了光的,可壓一壓你身上的戾氣。賈寶玉不是生來有玉嗎?我也給你一個,保證比他的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