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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鹿山秋恐是史上最混亂最冷清的一屆,偏也是太子首次從皇帝掌中接過權柄象征的一屆。太子窩了一肚子火,全記在賈家和王家頭上,令賈政和千里之外的王子騰很是戰戰兢兢了一段日子。

72七二

一回到榮國府,賈政便拿著一截繩索跑進寶玉房中,咬牙切齒的勒住他脖頸,把襲人幾個嚇壞了,顧不得尊卑有別,連忙撲上去救人。

賈母到消息,火急火燎趕來,一邊令身強體壯的小廝把老爺拉開,一邊奔上去抱住直翻白眼氣息奄奄的寶玉,怒罵,「作死的東西!除了喊打喊殺,你還有什么能耐?寶玉可是你的嫡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這樣干,連禽獸都不如!」

「母親,你還要護他到什么時候?都是你們太過寵溺縱容,才把他養成今天這幅樣子,於國於家無望,整一個窩囊廢,不如死了算了!都說他銜玉而生天降福星,我看是掃把星轉世才對!被他這一攪合,太子、三王爺、五王爺、九皇子,還有一幫頂級門閥的子弟,都得罪光了!待傳入皇上耳朵里,我這工部侍郎的位置還沒坐熱乎呢,就得給別人讓位!熬了幾十年才熬到從二品,眼見年紀不小了,我容易嗎我?他庸碌無為,不也顯得我庸碌無為么,且還要擔一項教子無方之罪,日後皇上哪里還敢用我?母親,我的前程都被這孽子毀了,你也心疼心疼我啊!」

說到最後,賈政潸然淚下。

寶玉喘過氣來,偎進賈母懷中連頭都不敢抬,嚇得瑟瑟發抖。

手心手背都是肉,再如何溺愛寶玉,賈母也不能說他一點錯處沒有。見兒子哭的傷心,她也跟著抹淚,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賈政顧忌身份,很快擦干淚,沉聲開口,「兒子這就去書房寫一份告罪的折子,希望皇上能看在父親的面上從輕發落。太子、幾位王爺,還有滕吉等門閥子弟那里,還請母親准備厚禮,兒子好一一登門賠罪。若是這畜牲傷勢好轉,母親也不要再嬌慣他,令他與兒子一道去,該道歉的道歉,該磕頭的磕頭,誠意必要做足了。」

「不,我不去,我腿疼的厲害!」寶玉哽咽出聲。他今天委實被打怕了。

賈母忙彎腰撩起他褲腿,見腳踝果然有些紅腫,心疼的不行,柔聲安慰道,「不去,不去,寶玉傷得這樣重,哪里能出門?我代他去還不成么!」

到了這個時候,賈政也對賈母的偏心感到憤怒。但一個孝字把他壓得死死的,他亦無法,咬牙切齒的怒罵,「好,你就在家好生待著。得罪了半數以上的門閥子弟,我且看你今後如何在京中立足!喪門星,跟你娘一個德行,就該送到金陵老家去!」

送走寶玉等於挖了自己的心頭肉,賈母如何能忍,尖著嗓門呵斥,「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寶玉怎會是喪門星!頭幾年還好好的,都是你,硬要接賈環回來,咱榮國府才開始風雨飄搖,禍事不斷!要說喪門星,也該是賈環才對!我們寶玉是福星,總有否極泰來的時候!」

說來說去都是別人的錯,寶玉什么都好,把天捅了個窟窿也是好的。賈政氣急反笑,一字一句開口,「好,那我就等著他否極泰來!不過在這之前,母親你先替他備好賠罪的禮物吧。都是京中最有頭臉的人家,尤其太子,非奇珍異寶入不了眼,母親你能出多少銀子替他把這事抹了?況且,也不是什么人都看重身外之物,三王爺那里,你該怎么辦?叫賈環那個喪門星去說情?你也得看看人家給不給你這個臉!」說到這里,他忽然有些羨慕賈環的肆意。

賈母略一籌算,少說也要二十萬兩,且庫中的珍寶亦要被掏空,再加上之前贖買祭田的幾十萬兩,多年積攢的梯己所剩無幾,全幫母子兩個填了窟窿。到了這會兒,任由她再溺愛寶玉,心頭亦忍不住滴血。

賈政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