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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還會中狀元,可他成日與五王爺廝混在一塊兒,您還需小心防備。」

年歲最大的謀士聽了這話忙上前告罪,趁王爺沒變臉之前將他拉出去,走得遠了方嘆道,「涉及賈環的事,日後你切莫亂說。龍有逆鱗,觸之必怒。這賈環就是王爺的逆鱗,聽不得旁人說他半句不是。你記住咯!」

年輕謀士還要細問,那人卻連連搖頭,不肯多說。

三王爺面色冷沉的盯著眾人遠走,由內而外散發的威勢差點沒壓斷曹永利脊梁,二月的天,竟出了滿頭滿臉的虛汗。

「人都走光了,你還磨蹭什么?快點幫我閱卷,我餓了!」內書房傳來一道清越如擊缶的聲音,瞬間驅散了男人眼中的冰寒。

「就來。」三王爺莞爾,又看了看眾謀士離去的方向,搖頭道,「過於年輕了,還得磨練幾年才能重用。」

曹永利垂頭抹汗。

「瞿相中風了,太子要倒霉了吧?」見男人邁著優雅的步伐入內,賈環挑眉詢問。

「嗯,瞿相只手遮天,權傾朝野,這些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更別提太子張揚跋扈、荒淫無度,攪的大慶烏煙瘴氣。若不是他們黨羽太多,剪除後恐會動搖大慶根基,想必父皇早就動手了。牆倒眾人推,他這一癱,橫行了五十多年的瞿家也到了末路,更別提瞿家一手扶持上去的太子。這次甘肅冒賑的大案,說不准就是為瞿家敲響的喪鍾。」三王爺坐下喝了一口熱茶,拿起少年剛完成的策論閱覽。

賈環一聽這些爾虞我詐、權貴傾軋的事就覺腦細胞死得特別快,點點頭不再詢問,趁他審核的片刻,拿起一支狼毫,鋪開大張宣紙,練習狂草,嘆息道,「寫了三年的瘦金體,我都快寫吐了。一筆一劃瘦的跟蘆柴棍一樣,折巴折巴都可以當柴燒!看來看去,還是章草最為狂放霸氣,也最適合我的風格。」

三王爺聽了暗自發笑,忍了忍才沒賞他一個爆栗,看完策論見他一副狂草還未完成,確實寫得蒼勁有力,筆走游龍,功力更勝瘦金體十分,便沒忍心打擾,單手支腮欣賞他認真的側臉,眼角余光掃到右側牆壁上掛著的『金榜題名』的橫幅,終於忍不住低笑出聲。

這直白的橫幅出自少年之手,當初弄上去的時候足足膈應了他好幾天,怎么看怎么俗氣,而今習慣了,竟覺得挺有意趣,舍不得取下了。

寫完一副狂草,賈環只覺得心懷大暢,隨手將狼毫扔到窗外,拿起宣紙欣賞。

「別扔……」三王爺正欲攔阻,可惜已經晚了,扶著額頭道,「這支狼毫用料皆為上上等,造價極為昂貴,只用一次就扔未太可惜了,若折算成銀兩發放出去,可救濟多少冰天雪地里無家可歸的民眾……」

賈環頭疼,連忙打斷他的滔滔不絕,「得得得,我給你撿回來還不成么!求你別念了!」話落已翻出窗台,在幾叢常青樹之間摸索。

「喏,拿去洗洗。」他撿起一支沾滿泥土的毛筆遞過去。

「這不是先前那支。」三王爺用一個匣子接了,微笑搖頭。

賈環無法,只得繼續摸,一連摸出八九支,在三王爺戲謔目光的注視下頗有些惱羞成怒,問道,「你故意整我吧?平日也不見你這般龜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