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們躬身領命,即刻把三姑娘『請』出去。
這下,趙姨娘卻是顧不上女兒了,心急火燎的追問,「環兒,探姐兒說得可是真的?你當真是晉親王的孌寵?」
「我不是他的孌寵,」賈環將儀刀舞得獵獵作響,態度很有些漫不經心,「可我們關系確實不一般。姨娘,我只喜歡男人,只對男人才硬的起來,所以這輩子根本不打算娶妻,亦不會有子嗣,你得做好心理准備。」
趙姨娘身子搖晃,白眼一翻,厥了過去。
91九一
五月,京中的桐花開的正好,微風拂過,紛紛揚揚由枝頭飄落,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四處彌漫著淡而雅致的花香,沁人心脾。若是往年,必然有狀元郎鮮衣怒馬而過,今年卻毫無動靜,連過路的行人都低眉順眼,戰戰兢兢,生怕招惹什么禍端。
御林軍全副武裝,晝夜不停的在各處要道巡邏。一切都昭示著大慶要變天了。
與外界的壓抑氣氛不同,這日的榮國府顯得特別喜慶。銅質大門被擦的亮蹭蹭的,台階掃得纖塵不染,連兩只石獅子亦被水沖洗一遍。入了正門,各處樓閣都掛著大紅的燈籠,更有鮮花錦簇,仆役成群,一派繁榮富貴之象。
王夫人目不斜視的走到正廳坐下,摸摸自己光滑細膩的手背,長舒了口氣。終於回來了!
王子騰如今執掌八十萬兵權,又聖眷優渥,實乃大慶朝最炙手可熱的人物。賈政待王夫人自然與往日不同,不但親自去金陵接人,且一路小意溫柔,體貼周到。賈母強撐病體到儀門外相迎,牽著她的手說了許多偎貼話。
婆媳兩個抱頭痛哭,仿似全無芥蒂。
抹掉眼淚,王夫人徐徐開口,「怎不見趙姨娘跟環哥兒?」
「回太太,環哥兒禁足院中,趙姨奶奶憂思過度病倒了,皆無法前來。」秦嬤嬤小聲開口。
「原來是這樣。」王夫人用綉帕掩嘴,笑道,「那便改日再聚吧,反正日子長著呢,不急。」她倒是很想立馬整死這二人,只可惜一來她不敢踏足那小院,生怕又沾染什么邪門的毒葯;二來有把柄在賈環手里,還得徐徐圖之。索性哥哥飛黃騰達了,三王爺、五王爺與大位無緣,皇帝又因他二人厭了賈環,弄死他,也只是早晚的事。
一轉念就看見隱在角落里的探春,王夫人眸光微閃,招手道,「探姐兒,三年不見,竟出落的如此水靈了,快過來讓母親好生看看。」
探春先是一愣,繼而大喜過望,連忙上前蹲身行禮。
「若我記得沒錯,你今年該滿十八了吧?可曾定了人家?」王夫人攏攏探春鬢邊如雲的秀發。
探春苦澀開口,「回母親,姨娘把全副心思都放在環哥兒身上,卻是沒准備女兒的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