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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沒去宮門前敲登聞鼓告御狀,也沒與王夫人王熙鳳同歸於盡,只帶著姨娘一走了之,一分家產都沒拿,真是厚道的不能再厚道了。

賈赦與邢夫人隱在人群中觀望,見環哥兒安然抽身,這才跳出來謾罵,「好你個王熙鳳,成親七八年不見你給璉兒下一個蛋,好不容易璉兒有後,你還把他侍妾跟兒子強塞給他弟弟,還想謀財害命,你是不是人啊?你怎能如此陰毒?」

話落指向賈母,嚎啕大哭,「母親,你忒也偏心,讓老二一家竊居榮禧堂,讓老二媳婦掌管中饋,我堂堂正正的大房嫡脈,卻被你趕到偏院蝸居,幾十口人住十二間耳房,連腳都挪不開。這也罷了,誰讓您是我母親,我得盡孝呢?可您還眼睜睜的看著王昕雅跟王熙鳳把璉兒的子嗣害了去,那些懷孕的姬妾,就沒一個落得好下場!你們這是想絕大房的後哇!大房無後,您就能名正言順把爵位讓給寶玉是不是?這個家,兒子也待不住了,夫人,女兒,咱走!」話落牽著邢夫人和迎春,爬上早已備好的馬車揚長而去。

賈母腦袋眩暈,氣息短促,差點沒被氣死過去,哪還說得出反駁的話。

到了最後又爆出奪爵丑聞,真是一樁比一樁狠毒,一樁比一樁勁爆。圍觀的眾人大搖其頭,口里念叨著『最毒婦人心』之類的話,相繼離開。有幾個走到門口,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義憤,往那石獅子上啐了一口。

緊跟其後的眾人紛紛效仿,不僅平民百姓,連位自持身份的達官貴人也都唾棄不止。及至最後,兩口石獅子上沾滿污物,臭不可聞。坊間的傳聞又變了,說而今的榮國府,連那兩口石獅子也不干凈了。

賓客走光,大門反鎖,賈母才從眩暈中掙脫,頹然道,「咱賈府的氣數,終於要盡了!」看向賈政,冷冷一笑,「政兒,你娶的好媳婦!」

賈政目色通紅,忽然暴起掐住王夫人,癲狂的嘶吼,「你這個喪門星,做了那么多惡事,把我賈家害得好苦!你怎么不去死?」

「父親,不要啊!」寶玉連忙去拉。

探春還沉浸在悲痛中無法回神,表情呆愣。廣陵侯夫人臨走時瞥她那眼讓她明白,她的婚事吹了,什么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高高在上,全沒了!日後等待她的就是千人唾萬人罵的日子,即便絞了頭發當姑子,也不會有佛門留,人家怕她臟了佛門凈地。

早知如此,還不如聽姨娘的話,嫁給小鄉紳,小地主,過平凡卻富足的生活。想到此處,探春悔的腸子都青了,掩面大哭。

被獨個兒留下的王熙鳳也跟著嚎啕。她清楚,沒過幾天,賈璉的休書就會上門。她再沒有改過的機會了。

王夫人很快鎮定下來,用力摳撓賈政手背,迫使他松開,冷笑道,「不過一個庶子,再橫又豈能斗得過我王家?別忘了,我哥哥可是一等忠勇公、領班軍機大臣、太子太保、保和殿大學士,又手握京畿大營,監管皇城,滅了賈環抹平此事,還不輕而易舉?」

「對對對,快去找舅兄求助!來人,備馬!」賈政火急火燎的沖出去。

探春跟王熙鳳止住啼哭,滿懷希冀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