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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沒有丫頭伺候,沒有優伶環繞,日子實在難過,這天乘其不備偷偷溜出家門玩耍。

往昔的朋友見了他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嗤之以鼻。他也不想去自取其辱,從懷里摸出幾兩碎銀,尋了一間茶樓坐下聽書。

說書先生坐在正堂中間的高背椅上,手里捏著一塊驚堂木,搖頭晃腦,表情誇張:「上回說到飛頭將軍一刀斬下不死將軍默卓的人頭,這回咱接著講他一語道破默卓不死之謎,連發五箭射穿敵陣,殺得西夷人片甲不留。卻說原來那默卓竟有兩個,一個水淖,一個旱卓……」

堂下眾人聽得如痴如醉,連連叫好。

寶玉聽了一會兒才知道那飛頭將軍說得竟是自己的庶弟賈環,本來愜意的心情立時有些酸澀難言。

側旁的一桌坐著幾個白面書生,很有些不贊同的道,「那飛頭將軍賈環也太殘暴了,聽說慣愛將西夷士兵的人頭搜集起來做成尖塔立在邊境,許多路過的人被生生嚇死!且每一戰必不留活口,直殺得伏屍百萬、血流成河才肯罷休。我大慶乃泱泱上國,禮儀之邦,怎能如此滅絕人性……」

「你他娘的懂什么叫人性!」一名彪形大漢拍著桌子怒罵,「我是玉門人,一家老小全被西夷人殺了。殺了不算,還扒了他們的皮,掏了他們的內臟,砍了他們的頭顱,做成稻草人立在院子里。我不過出門做趟小生意,回來竟叫我看見那樣的場景,你們能想象得出我當時的心情嗎?我他娘的恨不得把西夷人生吃了!飛頭將軍給邊境多少百姓報了血海深仇你們知不知道?小子們,你們方才那話要是敢在西南五省去說,小心被西南人活活打死!」

不少人露出哀戚的表情,還有人高聲附和,「沒錯,飛頭將軍保家衛國,你們憑什么說他殘暴?有本事你們也上戰場去殺敵,別坐在這里一邊喝涼茶一邊說閑話!一幫子吃干飯的廢物!」

「跟西夷人談禮儀,講人性,你他娘的腦子進水了吧!莫說西夷人血洗了我西南多少重鎮,就說前去和親的安琳公主,被西夷人割掉眼耳口鼻和四肢,當畜生一樣栓在牛棚里。這也叫人性?沒見御史上表皇上參飛頭將軍殘暴不仁,被皇上罵得狗血淋頭么!你們幾個有本事再說一遍,說大聲點!」那人邊說邊挽起袖子掄起拳頭,表情十分猙獰。

他身旁幾人也都虎視眈眈,面色不善。看那彪壯的體格,滿臉的絡腮胡子和略微別扭的口音,應是西南人無疑了。

飛頭將軍在西南人心目中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這些人要么一路跟隨飛頭將軍回京,要么從天南海北趕過來,只為看一眼他榮歸故里的盛況。故而這幾日,京中的西南人尤其多,聽見哪個說飛頭將軍半句不是,不把對方打趴下絕不肯罷休。

幾個書生在聽聞這些人提及安琳公主的時候就知道不好。皇上和老聖人對西夷人恨之入骨,聽不得半句寬待西夷的話,他們今兒就算被打個半死也無處伸冤,說不定還會被衙門治罪。這樣一想,立即扔下幾粒碎銀,灰溜溜的跑了。

「呸,夯貨!」幾個西南人沖他們的背影啐了一口,說起閑話,「飛頭將軍才十七歲便如此厲害,聽說全拜他那狠毒的嫡母所賜。六歲的時候,那嫡母指使一個小廝暗害飛頭將軍,差點沒把他打死,其後更是接二連三的下毒手。飛頭將軍為了自保才開始勤練武藝……」

賈寶玉聽得渾身不自在,趕緊扔下銀子離開,路過還貼著封條的榮國府,卻見幾個大漢正拿石塊砸懸掛在門上的燙金匾額,正欲過去阻止,卻依稀聽他們叫罵『可惜跑了,如此苛待將軍,找出那毒婦定要活活打死!』

賈寶玉悚然一驚,連忙用袖子遮住臉,飛快地跑了,甫一回到破敗的小院,就聽母親嘲諷道,「被趕回來了?我說你瞎折騰什么。她若回來,你也已經記在我名下,她當了正妻,你還是個庶女,你這輩子就是個庶女的命!包裹里藏什么好東西了,趕緊拿出讓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