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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 為伊憔悴 1250 字 2021-03-23

縷碎發別在耳後,「他喝多了,認錯人了。」

「四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們是未婚夫妻,很快就成親了。」魏蓁碰了碰她,「我看徐侯對你極好,今晚一桌飯錢替你出了。」

魏昭哼聲,撇嘴,「一頓飯錢算什么?何況我就值一頓飯錢。」

魏蓁看著妹妹,四妹這樣的自信,是她羨慕沒有的。

二更剛過,魏廉從外面回府,過年這些天,同僚間互相拜年請客,剛吃完酒,一個小廝提著一盞氣死風燈,在前頭照路,魏廉走到二門,二門上就一個婆子看門,其余值夜的婆子喝酒打牌去了。

看見魏廉,婆子討好地提醒,「今下雪路滑,三爺小心著點。」

魏廉往里走,隨便問了句,「你怎么沒去吃酒摸牌。」

婆子笑著說:「不瞞爺,老奴賭錢輸了,輪到老奴看門,年下主子們回來晚,二門不落鎖。」

魏廉嗯了聲,進了內宅,往三房地界走走到主院,看正房通亮,全亮著燈,隱約有丫鬟說笑聲。

猶豫一下,朝東側小跨院走去,穿過院子,看一眼西廂房,西廂房黑著燈,魏萱大概沒在屋里,明間燈火通明,魏廉走到明間門口,頓了下步子,推門而入。

屋里靜悄悄的,桂嬤嬤聽見動靜從西屋走出來,看見魏廉一愣神,恭敬地蹲安,「三爺吉祥。」

「你們姑娘沒在?」

魏廉走進去,坐到堂屋方桌旁一張椅子上。

「回爺,姑娘和三姑娘約了幾家府上的姑娘走百病去了。」

桂嬤嬤恭恭敬敬,態度不卑不亢。

「這么晚了,還沒回來?」

魏廉微微蹙眉。

「過年街上人多,姑娘頭一年在城里過年,看什么都新鮮,過了年姑娘出閣了,做了人家媳婦,就沒有這般自由了。」

桂嬤嬤過年家去了幾日,擔心兩個丫鬟年輕不曉事,怕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提早回來,姑娘這個時辰還未回府,她心里惦記,魏廉責怪,少不得為姑娘分說。

靜默一會,魏廉說:「我記得昭兒小時候病很重,她這些年多虧你照顧。」

桂嬤嬤苦笑了下,當爹的,女兒長到十五歲才想起問,耷拉下眼皮,「小姐懷昭姐時,心情不好,整晚睡不著覺,因此昭姐出生胎帶身體弱,在鄉下時,不知道有多少回夜里喘不過氣,憋得臉色發青,奴婢怕昭姐一口氣上不來就……」

說到這里,桂嬤嬤聲音哽咽,「奴婢怕對不住小姐。」當年主仆二人多少個夜里不能安睡,魏昭咳喘,自己摟著她流淚。

魏廉低頭不語,一時間屋里很安靜。

桂嬤嬤口中的小姐,是她的主子嚴氏蕙卿,後來嫁入魏家,成了魏廉的夫人。

許久,魏廉低聲說;「蕙卿她很恨我吧!」

不然不會扔下不到一生日的魏昭,走得決絕。

桂嬤嬤突然抬起頭,「三爺,小姐當年心里有多苦,只有奴婢知道,小姐跟爺成婚才剛一年,整個心都系在爺身上,自然受不了爺有別的女人。」桂嬤嬤嘆口氣,「奴婢勸過小姐,可小姐死心眼,奴婢多一句嘴,爺不管有多少女人,但像小姐這樣真心對爺,不能再有。」

魏廉神色黯然,良久沒說話,當年的放手,那個人就再也回不來了。

魏廉惆悵,「她還好嗎?」

「好。」

燈下,桂嬤嬤一絲欣慰的笑容。

魏廉心里五味雜陳,自己現在一妻二妾一通房,兩兒兩女,還時常感到孤獨。

「昭兒她也怨我這個父親是嗎?」

魏廉不敢看女兒那張臉,太像她了。他恨她,更恨自己。

桂嬤嬤淡淡地語氣,「昭姐離開魏府時還小,不記得府里的人和事,甚少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