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醉酒之後(1 / 2)

齊木面無表情,似乎很是不屑地看了暮鈺一眼,推開他,無比正經地朝前走去。

「不用特意麻煩,我自己能回去。」

暮鈺呆愣著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自主後退半步。前者吐詞清晰很是清醒,狂暴真元猛地爆發,如狂風肆掠,暮鈺稍稍後仰,差點沒站穩。

突然,秦休驀然一驚,嗓音加大:「小木,快停下!前面是懸崖!」

……

失足的瞬間,齊木臉色頓白。秦休把他的頭按進懷中,猛地後退,誰知前者根本沒清醒,掙扎著推開他直直地站著走彎路。

秦休無語,迅速一手刀擊中後頸,齊木頓時軟倒下去。

回頭看到暮鈺站著看笑話。

秦休抱著齊木,眉頭皺緊,點頭見禮道:「多謝峰主厚愛,小木喝醉了,我送他回去就好,不用勞煩。」

暮鈺一臉意味深長,嘆道:「我和木頭一見如故,本想順道做個好人,但既然秦長老不舍得放人,那今晚就到此為止了。」

「若是秦休沒記錯,你們二人並沒有多大相熟,僅僅見過幾面而已。」

「相逢即是有緣,凡事都講究個緣分,緣分這兩個字不用我說,想必秦長老也應該了解。」

秦休抱緊懷中人,齊木無意識嘟囔著聽不清楚,波瀾不驚的臉上依舊白皙如玉,只是耳朵通紅如血,沒了平日里那么鬧騰,能感受到暖意。還記得當初玩鬧時少年所說的情話,失神之後就連自己都忘了那一刻想了些什么。

一旦摟住,便不想再放手。

對方說的滴水不漏,明顯趣意正濃。這是個狠角色,不知道這二人究竟怎樣熟識,但以往來看,被此人看上的人從不曾善終。秦休雖不知暮鈺打得什么主意,對齊木利誘色誘無所不用其極,明顯沒安好心。

好在此地寂靜,齊木安靜下來,呼吸勻稱。

秦休直言不諱:「谷流峰峰主一身風流骨,世間美色之多數不甚數,不知峰主究竟如何才肯放過齊木。」

「我都說了我兩有緣,木頭深得我心,哪會有放過這么一說,」暮鈺臉上笑容不減,折斷橫過額前的樹枝,上前幾步:「他才來魔域不久,按理說和秦長老也非舊識,我一番好意,就算不接受也是本人拒絕,秦長老莫不是管得太寬了?」

瞬間的冷意,消失得極快,暮鈺臉上的笑意如初,看不出絲毫作態。

秦休道:「你!隨你怎么說,總之不准傷他!」

「哈哈,木頭是秦長老什么人,竟然不惜以下犯上也要說這些沒用的,」暮鈺神情淡淡,看不出多大的變化,陡然道:「若我想殺他,自然是輕而易舉,不過不是現在,難得有個志同道合的人,害了多沒樂子。」

秦休嗓音低沉:「峰主記住今日所說的話。」

暮鈺似乎來了興趣,勾起嘴角,魅惑眾生的姿態,走到秦休身側,極為曖昧地對著他耳邊,道:「木頭墜崖的那時候,秦長老的臉色可是比木頭的還要白上幾分,秦長老莫非是看上木頭了?」

秦休瞳孔微縮,渾身僵硬。

身形如電,像是遇鬼般,迅速飛離原地。

半晌,秦休道:「夜已深,在下先走一步。」

「等一下。」

秦休停在半空中。

暮鈺玩味地勾起嘴角,道:「木頭說過,他對男人沒興趣。生死關頭,他說不喜歡男人。」

半空中的人身如閃電,如流星般劃過,很快消失不見。

暮鈺眯著眼微笑,半晌斂了笑容,嘆氣,一個人在風崖上走走停停,遠遠望去卻和他活力無限的模樣大相庭徑,像個沒有魂魄的人。

突然,的聲音響起。暮鈺陡然挺住,風崖下飛竄上來數道身影,屈膝跪在他面前。

暮鈺皺眉。

一人上前來,耳語幾句,恭敬退下。

暮鈺氣勢陡變,目光陰鷙,雙手握緊骨節分明,像是要戳進肉里,猛地閉上雙眼,喉嚨中咔出幾個字,嗓音低沉怪異。

「他來了么……」

隱匿在夜色中,幾人頭顱垂下。

「是!魔將殿下來了,已在您寢宮等候多時。」

「讓他等著!」

跪著的幾人不敢抬頭,恭敬如初。

空氣幾分凝滯,時間仿佛被拉長了無數倍,樹葉作響,月色冰冷,恍若無光。

暮鈺抬起頭,睜眼,里頭如夜空漆黑一片。

「……回去吧。」

**

秦休抱著齊木,神情恍惚,竟是怎么也靜不下來。

御空飛行的速度越來越慢,能聽到自己格外急促的心跳聲,炙熱的鼻息噴在脖頸處渾身有種奇怪的悸動,秦休呼吸不平,表情有些痛苦。

落地。

把齊木抱得很緊,莫名的有些安心。盯著他的眉眼,鼻梁,唇……像撓心般渾身氣血上涌,莫名的蠱惑,淡淡酒香縈繞鼻尖,熟睡的臉,秦休深呼吸一口氣,眼睛卻再也挪不開了。

貼近,心跳如雷。

目光迷離,頭慢慢俯下去。

冷風揚起漆黑的長發,幾縷發絲垂下額頭,落在齊木的臉邊,後者似有所覺,別開臉唇開闔,吐詞不清模模糊糊,僅僅是細微的動作,秦休猛地驚醒,雙眸中盡是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