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何為冒犯(1 / 2)

不是仇人?

齊木愣住,不是仇人還……

「難道是舊識?」

頭骨赤紅如染血一般,雖仙韻十足卻很是詭異。也許此人曾是尊上故友,但墮入魔道走上亡途,手下亡魂過多人人得而誅之,尊上痛心疾首不忍親自動手,於是昊天殿主投其所好,取其項上人頭磨骨雕琢以贈之。尊上大悅。

幽冷寢宮,魔主一人獨處,千百年來,從未改變。赤光閃耀,悄然無聲,死一般靜寂,淵落坐得隨意,看著血骨璀璨,平淡安閑如往常一般,卻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看不出悅在何處,卻也無悲。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倒像是緬懷居多。

「很多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知道得太多,對你有害無益。」

齊木大吃一驚,默默地沒有表現出來。這些時日以來,七聖山被不明勢力入侵差點土崩瓦解,風聲走漏,魔域眾人都略有耳聞,平衡一旦被打破,就像盪起的波紋,看似平和的局面終將如鏡般支離破碎……終於要浮出水面了么。

想想有些可笑。實力低微,還有閑心在這杞人憂天,不如顧好眼前,勤加修煉,強到足以自保才是正道。

「尊上提醒得是,以後不會瞎問了,」齊木起身,一身輕松:「現在時辰還早,尊上打算閉目養神,不出去走走?」

淵落應了句:「嗯。」

半邊臉隱於黑暗中,嗓音模糊不清。放下支著額頭的手,正坐。

就算好奇這人是誰,也許只需一個名字就能記起全部,齊木也得按捺好奇心裝得毫不在意。但尊上這樣子,要說萬般喜悅,倒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齊木思忖片刻,看向血骨的眸光多了些冷漠,道:「若這人冒犯尊上,那也死不足惜。」

誰知,卻聽到淵落輕笑出聲,聽得人一陣酥麻,齊木渾身一個激靈,汗毛倒豎。耳邊傳來一言。

「你倒是說說,何為冒犯?」

齊木一頓,瞬間清醒。

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不知究竟發生了些什么,尊上有些反常,更無從猜起,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半點概念都無。

何為冒犯?究竟要觸怒到何種地步,才需將人剝皮剔骨,煉制血澆鑄骨髓,以如此慘無人道的方式死無全屍,魂魄打入無間煉獄,甚至魂飛魄散的方式,才得以去除心頭之恨?

若非血刃親友之仇敵,何有如此深仇大恨。

若非奪愛亡國之恨,哪來此等血海深仇,得如此死法才心安。

何為冒犯……

齊木眼里露出駭然之光,渾身冰冷。

深呼吸一口氣。他傾身,跨坐在其腿上,一手環過淵落的脖頸,另一手探入衣襟內撫上胸膛,冰涼的觸感卻很細膩。湊近,臉緊挨著他的耳際,落下一吻,輕輕呼吸。

「最無可恕的冒犯,便是這樣。」

說著,探入衣衫內的手,從前邊移到後背大肆撫摸,貼緊,另一手攬過淵落的肩,吻落至頸項處,輕輕舔咬。

陡然一股巨力襲來,手腕被扣住,整個人換轉了一百八十度,嘭地一身頭撞在晶椅靠背上,背緊貼在皇椅,被人壓在下方。齊木倒抽一口涼氣,緊張到不行。

正要閉眼求饒的剎那,誰知淵落不怒反笑。

「這倒的確最無可恕,其罪當誅。古往今來,有誰敢對本尊如此放肆!」

齊木悻悻地放下搭在他肩頭的手,趕緊認錯。

「尊上,我錯了。」

說完,總覺哪里不對。

「除了你,還沒人敢這般冒犯本尊,若真如你所說,豈不是得死好幾次。」

齊木一驚,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卡殼了。

古往今來也就我臉皮最厚,不怕死敢在至尊身上亂摸。可偏偏一碰到就丹田愈合,真元翻滾,修為上升,完全停不下來!這該死的設定,我能有什么辦法。

換個說法,若是如我所說,我特么還被你壓過,這得怎么算。

「也就做給您看看,不是真冒犯,尊上若是真要殺我,這……不大好吧。」

淵落冷笑:「你說呢。本尊可曾提醒過你,沒有下次。」

手臂橫過兩人間,指尖泛起森白電弧,噼啪作響,恐怖波動盪漾開來,凌厲可怖。

齊木渾身一震,驚慌不已,幾乎不敢相信。

上次提醒過?猴年馬月的事。必是自己先前說錯了什么,說句恭維話有那么難么!

坑爹的強者為尊,修為高的渾身金貴摸一下就得死,修為低的被虐了都算忽略不計。

四指並攏,指如刀鋒,朝著脖頸緩緩而下。這一擊落下必定身首異處。落在齊木眼中,簡直無法用驚悚來形容,臉色發白。

突然沒來由一股怒氣直沖腦門,齊木瞳孔微縮,猛地起身,一把勾住淵落的脖子,將至狠狠拉了過來,吻上他的唇角,扯開衣袍,光明正大地抱住腰身。淵落微微驚詫,來不及卸去之間真元,四指如刀偏過要害,竟是直直戳穿了齊木的肩胛骨,後者悶哼一聲,猛地甩開手,在他脖子處狠咬了下,趁著其人呆滯的功夫,翻身落地,就想往門外跑。

「站住。」

淵落一把抓過他的手腕,把人整個拽了過來。

掙脫不得,左肩鮮血直流,整條手臂失力般,手腕被扣住,若用力掙脫,手臂非齊肩扯斷不可。有些氣惱。這次真被自己玩脫了,事實證明和尊上說話萬分腦,時時刻刻都是拿生命在開玩笑。

他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