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昊天殿主同來的一干魔族侍從,全滅。是真。
據說那日,昊天殿主大怒要離去,卻被攔了下來。
不知是關著,還是軟禁了,難怪多日不見蹤影。
尊上對魔族的厭惡程度,當真高到一定境界。無法超越。
齊木好奇:「魔族侍從所犯何錯,落到如此下場?」
內殿管事冷哼一聲,有些不屑:「擅自離開內殿,其罪當誅。不把尊上放在眼里,乃是自作孽,死了也活該。」
冷風吹過,有些發寒。
齊木訕訕點頭,目送長老離去,神色晦暗不清。
半晌,松了口氣。
他不一樣,三年前秦休便請求尊上要帶齊木離開,魔尊也同意了。
說只要齊木同意,便能隨秦休一同離去。
這話近日來才被一休哥告知,齊木還驚了一把,總之他是同意了,隨即放下心來。
不用想也知道,尊上必是無比隨意地一揮手,這等小事還需勞煩本尊……
不覺有些苦澀,齊木干笑著,一腳踢飛了碎石,平穩心態。
相識不過幾年,對普通人來說也是很長的一段時日。
他曾日日圍著尊上打轉,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惹他發怒戰戰兢兢,生死之際絕望下,卻總是一次次化險為夷。
這人至高無上,一舉一動盡顯絕世之姿,睥睨天下。這人,只要他想見,便能見到。
丹田破碎想要修煉,起步最難,尊上便是他的倚仗,重傷垂死觸碰著便能復原。勝過了靈丹聖葯。
修為變強,已然結嬰,也沒了受傷便纏著尊上的必要。
而今要離開,齊木卻發現,無論他怎么想,腦子里盡是淵落對他好的部分,謾罵苛責都能找到開脫的緣由,其他忘了個干凈。
要拋下這一切,其實遠沒有表現的那般簡單。
齊木不想否認,也懶得自欺欺人。
其實,他就是不舍。
若是走之前不見尊上一面,會遺憾。
群山萬壑,層林聳翠,玉宇樓閣露出飛檐一角,靈氣舞轉,蘊含天道奧義,艱澀隱晦,偶有電光雷霆,許是前輩高人在閉關。
穿過亭亭凈水,晃過群人。尋了條先前常走的僻靜小道,樹影婆娑,柳枝搖曳,再往前碎石鋪底。豁然開朗。
一湖靜水,深不見底。宮殿浮於水上,周身光影模糊,暗了不少。
齊木深呼吸幾口氣,步入寢宮。
這里是終年不見天日的黑暗,抬手不見五指,如濃墨稠密。周身之氣森冷,死寂之下,只能聽到腳步聲在回盪。
偌大的寢宮,四枚魂晶沒了蹤影,半點微光也無。
一道身影半倚在王座上,終年不變的姿勢,黑發黑袍與黑暗融為一體。
淵落就坐在上方,緩緩睜開雙眸,毫無半分聲響。
寂靜中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回盪。
眼里漆黑一片,看不見其他。一如既往,哪怕看不見聽不見,卻有個人完全無法忽視。
齊木抖了下,輕嘆出聲,打破沉寂:「尊上,您醒著么?」
「嗯,」
一個音節從上方傳來,隨意低沉,卻讓人陡然漏跳了一拍。
「其實我來是要告訴您一個好消息,這次大比,我勝了!」
齊木嗓音清冽:「沒有讓您失望,尊上,有獎勵么?」
「不錯,獎勵自是可以有。本尊滿足你,仙珍、靈葯、符文、功法,要什么都可以。」
淵落換了個姿勢,端坐著,緩緩道:「還是說想要上古神髓,斷了脊椎,再塑金身,此聖物必不可少。」
竟然當真,尊上當日真的在場!去看他戰斗,為了什么……一時間百感交集。
齊木一頓,心臟抽搐了下,吐出一口氣,冷靜下來。
搖搖頭:「我只想要一種。」
「何物?」
淵落嗓音如常,抬眸卻發現少年一步步走了上來。
齊木停在王座前,黑暗中表情模糊不清,聲音清冽:「尊上,伸手。」
這人葫蘆里賣什么葯,當真回回不帶重樣。
魔尊眸光冰冷,默了半晌,把手抬了起來。
齊木握住他的手指,手很大摸著冰涼,微微握緊,後者並未抗拒。真元流動循環,細小的傷口迅速愈合,元嬰脈動渾身氣力迅速恢復至巔峰。
「對我而言,沒有什么比尊上更重要。」
突然間滿腔酸澀鋪天蓋地而至,齊木握緊他的手,抑制住顫抖。
「獎勵,碰一下就夠了。不要說話,求您。」
黑暗掩蓋了一切不安與失態,連悸動也一並淹沒,於是似乎,還能更肆無忌憚……
拉著淵落的手放環過腰際,齊木環過他的肩膀,把頭深深埋進頸項,全身倒在他懷中。
淵落愕然:「你這是,在向本尊求歡?」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扔雷咩抱住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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