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挽救(1 / 2)

醒來已過午時。

齊木一躍而起身輕如燕,微怔,內視之下驚了一把神氣臻至巔峰,經脈順通真元顛沛。

竟然睡了如此之久,先前修煉數久也不見提升,現在睡一覺也行!難不成昨晚見著尊上,不是在做夢?

齊木食指橫過擦了擦嘴角,暗自鄙視了下,徑直去了丹堂。

沿途沒見著幾個人,偌大的煉丹堂,沒了以往的溫熱。除了拾桌椅的雜役小弟子,半點聲響也無,就連大堂中央丹爐火焰竟然都滅了!

「站住,」齊木雙眸一凜,攔住幾位弟子的去路,道:「這是怎么回事,丹堂之火不能滅,難道你等不知!」

往日丹堂的煉丹者,能上得了台面的不過半百之人,除了秦休常年坐鎮,其余自視甚高不過是看在秦休的面子上偶爾露面,實力比之丹神峰首席弟子自是大大不如。齊木亦從未放在心上,卻也知道丹爐爐火是不會熄滅的。

那幾位弟子認清來人,臉色頓時煞白,躬身,嗓音抖得跟篩子似的,道:「回稟府主,秦長老不在,眾弟子並未留意,不知怎么的就熄了,已經有人去取火引了,不出一刻便會回來,適逢府主親臨恰好撞見,府主息怒。」

「罷了,無礙。你們下去吧。」

齊木面色未變,頻繁四顧,並未看見秦休的身影。

以前只要他登門,第一個迎上來的必定是秦休。

莫非一休哥回了丹神峰?

先前被嚇得面無血色的幾位弟子,看到齊木來回走動,頓時面面相覷。

低語道:「齊木身為府主卻年紀尚輕,生了事鮮少為難弟子,若是換做他人,剛才定會沒命。」

「真奇怪,莫非是齊木與秦長老鬧翻了?誰都知道府主和長老關系密切,哪次來不是找秦長老,可昨日秦長老離開,地府高層都來送行,寒磣了數久,秦長老只是應和,到最後都沒見齊木人影。這人現在才過來,未太遲了。」

「都說了人心難測,秦長老雖冷漠卻待人真誠,平時對齊木可是萬分的真啊,這一旦離開確實就沒了利用之處,自然不必再放在眼里。」

微弱的聲音傳到耳邊,如震雷般。齊木猛地頓住,瞬移般沖到幾人面前,扯住一人衣襟。

厲聲道:「你們方才說什么,秦休走了?」

那人嗓音在抖:「是,是啊,昨日離開的,句句屬實,千真萬確。」

「為何會提前離開,既然多人送行,我怎么不知道?」

齊木眸光晦暗,思忖片刻,猛地一驚。極為急切。

「宴會過去幾日了?」

那幾人不明所以,如實回答。

齊木瞬間如墜冰川。

他整整睡了三日半!先前答應一同離開,臨時改變主意;而後答應為其送行,卻又食言了……

丹會在即,以秦休的身法,亦或是傳送陣,一日時間,想必早已離開魔域了。

齊木出門,陽光照在身上,有些刺眼。他停在大門口,恍然如夢。

取火引的弟子還未回歸,那幾人留在大堂,見齊木神情恍惚走出門,頓時松了口氣。

這些下人平日里沒人管轄,齊木不爭低調已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其人善交懂禮,與府內弟子相處愉快,平時也沒個上下,說是景仰尊敬也罷倒也沒多少人真正害怕他。只見人前腳剛走,幾個弟子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前幾日聽說這兩人鬧翻了,搞不好是大吵了一架,府主不許秦長老離開,人沒有答應,於是離開時送行也沒見蹤影,該不會秦長老離開是另有隱情?奇了怪了……」

齊木抬起的腳陡然頓住,抬眸。

目光冰冷:「放肆!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等來管!」

難得發怒,剎那間的氣勢陡轉,仿佛看到那日決戰之時叱吒蒼穹的震撼身影,那幾人目露驚色,渾身僵硬,竟是半句話也說不出口。

齊木面色陰沉,氣氛壓抑到極點。拂袖離開的前一刻,渾身真元暴漲,一道火龍自抬起的手臂上蔓延開來,彈指脫手指出,如電光般襲向中央丹爐內。

恍若鍾鳴般轟地一聲,巨大的丹爐燃起熊熊烈焰,頃刻間炙熱的氣浪席卷四方!

取火種的弟子終於姍姍來遲,但見丹爐火起,一旁呆若木雞的幾人。忍不住一番驚嘆。

「竟然自己燃了,白跑了一趟。你們幾個站著作甚?」

僵硬如雕塑的幾人終是回過神來,臉頰抖動,雙眼火熱。

「好、好厲害!」

回到地府正堂,不少人來詢問秦休離開的情況,還有人談及近日來想入地府的弟子名冊,更有人提及前日來地府大鬧一通言稱要見齊木的絕色女子,此話一出不少人砰然色變,見齊木面色未變,卻也沒提及那女子是誰。

你一言我一語,關鍵與秦休有關的沒聽到多少,他在此地坐鎮了三日,那位西苑元老平昌便以怠慢修煉為由一番教導,卻盡是批評指責,似乎事事不順他的眼,齊木先開始就算不悅卻還是彬彬有禮,言行舉止恰到好處,但平昌長老越說越自我獨斷。

「有著閑暇功夫用來感傷,還不如勤心修煉,不過一人離開也能影響心緒,可見你心性之差,道心難穩,簡直愚昧!修士之交不過泛泛,有利益則用,無則棄……」

越說越刺耳,齊木不耐其煩,正想著敷衍了事。

一位身穿明黃色長袍的男子踏門而入,五官致,鳳目斜飛,唇角上揚,慣有的輕佻。旁人搖扇沒他瀟灑脫俗,出場無他高調遭嫌。

身側平長老閉了口,眸光森冷,但見那人冷哼一聲,撇開視線。

暮鈺置若未聞,合了折扇,隨手賞給了身側看門的小廝。

「平長老,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不知平叔近來可好?」

「谷流峰峰主說笑了,這聲平叔,老夫高攀不上。老夫還有要事,先行一步,」平昌長老極為冷淡,臉色極為陰沉,再沒看暮鈺一眼,離開大殿。

身為西苑元老,自是知曉當年秘辛,不待見暮鈺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