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誰敢傷他(1 / 2)

越靠近,凶獸奔行,越發狂暴,每逢擋路,血腥味令其發狂,都不了一番苦戰。

齊木眼皮直跳,很少如此焦慮。

「是這條路嗎?怎么還沒到?你該不會在騙我們吧,這里究竟是哪里!」

瓔珞眸光狠厲,揪著趙龍衣領,使勁搖晃,幾乎把人腦袋甩出去。

「饒命饒命,這條路以前不是這樣的,怎么這才幾天功夫就……」

「還敢騙我,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不敢不敢,是真的……」

趙龍快哭了,邊說便往齊木方向掃,腦子一抽一抽地疼,他突然懷疑自己跟著來是不是錯了,真沒見過這么凶殘的女修,如此寥無人性,就對著一人溫柔,有本事這些話你吼出來,別傳音啊!

齊木哪有那閑工夫,思考的時候周圍雜音自動忽略,他將襲殺而來的妖獸一分為二,落地後,徑直劈開叢林,開辟出一條路來。前方光線充足,走上前去,眼前豁然開朗,看清後,齊木目光一凜,站著沒動。

瓔珞沒看路,差點撞人身上。正要開口,隨意往前望去,倒吸一口涼氣。

眼前是一處巨大的峽谷,遠遠望去能看到對面參天巨木如細草般,下方陷得很深,無半根草生長,相較於天然峽谷,實在是太過光滑了般,就像是……

突然,耳邊傳來顫音。

「這、這兒正對著的不是大瀑布嗎,怎怎么沒了!」

「什么,瀑布?」瓔珞疑惑。

相較於兩人,趙龍卻是嚇得哆嗦了下,使勁點頭,臉色發白,站在邊沿,忍不住雙腿發軟。解釋起來咬字不清被瓔珞狂罵。

齊木抬頭上望,雲霞環繞的群山之上,偶有塵土速速落下。

驀然一頓,問道:「這山脈凶獸最多的地方在哪?」

趙龍驚訝:「不是要去凶獸霸主的老巢嗎?凶獸聚集之地被稱為小聖山,離此地不遠,卻有天然禁制,霸主一級不知有多少,據說就是極境強者也不能全身而退,哪會有活人在!」

齊木面無表情,心頭卻有幾分凜然,道:「恐怕那里肆掠的不是凶獸了。到時再解釋,走吧。」

瓔珞一巴掌拍那人頭上,把人打醒,道:「讓你去就去,廢話那么多。」

那人渾身哆嗦,一咬牙,狠聲道:「……走!」

這做的什么孽啊,自找苦吃。

天然禁制被摧毀大半,滾滾熱氣撲出。

火光遍野,刺鼻焦糊熏煙彌漫,層林盡摧,原本巍峨雄山被生生毀了一半,幾乎削平了頂峰,山下無數人馬均來自不同勢力,將此地重重包圍,更有強者凌空而立,布陣封鎖,如有活物,插翅難飛!

滔天術法極其恐怖,將參天巨木焚燒殆盡,地面焦黑裂開來,震顫不已。

「你逃不了的,還不快束手就擒!也能少受一番皮肉之苦,不然掘地三尺毀盡山林,之後再落到我們手里,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方一中年男子,手持陣文一角,渾身暴戾之氣欲濃,逆天殺伐鋪天蓋地而去,光劍橫空而過,地面出現一道鴻溝,讓人不寒而栗。

虛空人馬均是地位超絕的至強者,匯聚於此手段可怖,鎖定此地後,就連護山妖獸也難逃一劫,親眼見到山林中有人連滾帶爬避逃,山下小勢力之人情緒高漲,半點忌憚憐憫之心也無。

遙想內堂核心弟子也曾風光一時,事到如今也不過是喪家犬般,就連玄天外圍的低階修士也能對其肆意辱罵。

「你不是無上峰主么,當年毀我山門殺我門人萬千何等肆無忌憚,不是不怕么,滾出來!,不滾,好,這是你自找的!」

雷霆落地,轟轟轟轟!

泥土滔天狂風席卷,此山周圍四座大山粉碎,地面凹陷,漫天土粉簌簌落下,將下方來不及避退的人生生活埋,咳嗽聲被轟鳴淹沒。如此殺伐,外圍修士聞所未聞,忍不住膽寒膜拜,更是對縮頭烏龜不敢現身的廢物鄙夷到了極點。但如此攻勢,真在山中的人命硬未死也算有點本事,卻也是凶多吉少。

自從出事以來,事關暮鈺的任何蛛絲馬跡,都能引得無數仇敵。被個沒了修為的人逃了一次又一次,實在是臉上無光。久而久之恨意更勝,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此地有見暮鈺現身更與仙器推演之果不謀而合,有九成把握這便是其藏身之處。

一位手持羅盤的男子走到前方,頓時不少人微微色變,垂首立著面色恭敬了不少,抬手擋住正欲發狂的人,眼珠不漏痕跡地掃向黑煙滾滾的地面,望向某地,頓時瞳孔微縮,嘴角稍稍勾起。

身側立著幾人極為恭敬,頓時膽寒不已。

「來這里的可有不少老人同您有交情,不遠萬里而來怎能空手而歸,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峰主大人。」

下方一處燒黑的碎石,突然動了下。

同時,羅盤發光,五行八卦旋轉頓現於半空中,那峰主侍從長發無風自動,一道白光直射而下,以巨石為中心像四方蔓延,瞬間封閉而成方形囚籠,其內之物化為齏粉寸寸湮滅。露出地面下方,盤坐著一道身影,竟藏在這里!

下方離得近的人,看清那人面容,頓時驚為天人,倒吸一口涼氣。

不得不說,如此容貌,難怪讓人死心塌地。

幾乎是暴露的剎那,暮鈺長發凌亂,起身就想往外逃。

天際傳來一聲咆哮:「你怎么不去死,丟盡峰主的臉,害死那么多人,就連魔將都不要你了,還想苟活到什么時候!」

只要與你相熟的人,都得死;

你就是個災星,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廢物;

沒了鳳顏,你什么也不是,害死同門害死朋友,罪有應得,死有余辜……

暮鈺來不及躲閃,一道□□隔割開肩甲,血花飛灑,悶哼一聲,暮鈺身體佝僂了下,握住肩頭,差點摔倒。只是慢了半步,便被人一腳踹飛撞到樹上,喉間咯血。

「當初仗勢欺人的時候,可曾想過這一天,狗屁峰主,不過是廢物,廢物還敢叫囂,廢物就該趴著往死里打,為我死去的族人報仇!」

「弱肉強食,沒有能力的人遲早都得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差別,死之前沒把人救下,到頭來再耿耿於懷,不覺得太晚了么,」

暮鈺擦了擦臉,看著來人,嗓音輕佻而隨意:「想殺我,也廢了如此長的功夫,你也不過如此嘛?若不是這么多人在,你敢對我如此放肆,若單打獨斗,你敢么?」

暴露行蹤並非一時疏忽,暮鈺眸光渙散,卻當真一點也不怕這些人,也沒怒,比這更狠的話他都聽過,更何況這些。

自古禍不單行,就像當初聽到鳳顏殺至師父命不久矣,魔族在地府肆掠殺了不少弟子,天外戰場遭劫齊木身死……總說人臨死之前會想很多,但凡和他沾上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上輩子究竟做了什么孽,天意卻總不從他願,往往他所期盼的,事實卻恰好相反。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今日你非死不可!」

暮鈺站不起來,便尋了個舒適的姿勢背靠在樹干上坐好,染血的臉卻還在笑著。

敢殺人,自然也要敢被殺。他怕疼,可他不怕死……

「我懶得逃了,奉勸各位最好殺了我,不然日後報復,在場的諸位可都逃不了干系。行了,動手吧。」

成千上萬仇家在此盯著,這人還敢如此張狂,當真死不悔改,令無數人氣息不穩雙目血紅,手中法器更是顫抖不已。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