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不夠你繼續(1 / 2)

齊木回了西苑,他埋首於古籍中廢寢忘食,翻遍了奇珍薈萃的古老典藏,驚得一眾長老日夜守在門外,好意提醒到若想查閱可以去藏經閣找找。這才恍然。

誰知當他剛從西苑出來,地府執法堂堂主急急忙忙地趕來,稟報了一件事,齊木當即色變。累積了近兩個月來的無名怒火猛然爆發,他一聲冷笑,渾身寒氣讓那堂主有些膽寒。

「大膽!把他押進死牢,嚴懲不貸。」

齊木是直接撕裂空間沖回地府死牢的,騰騰殺氣將周身之人凍成堅冰,垂頭連大氣也不敢出。發生了那樣的大事,幾乎所有弟子都很清楚,哪怕是好脾氣的府主也容忍不下去。

整整一千三百具屍體,鮮血染紅了半座後山,震驚整個地府。

結界隱匿了氣機,從道妖渾身是血地破開結界而出,森白骨刃撕開身後撲向他的十多人,刺鼻的血腥味傳彌漫開來,到他力竭倒地被執法堂擒住拖走之時,地府弟子的殘屍還沒涼透……

漆黑的死牢地下是幽冷寒潭,空氣很是潮濕,滿是血腥肅殺之氣。有十三人人被鎖鏈捆綁在荊棘之上,倒刺戳穿身體,血窟窿往外滲著血。

數十名弟子看守,火盆中烈焰熊熊燃燒,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在靜寂的死牢中回盪。

齊木面無表情地走進去,沉重的鐵門在身後吱呀緊閉,僅是頂上透下幾道光亮,屋內陰森了不少。

鐵架上,道妖衣袍被血浸透,刑具折磨下手腳血肉模糊,漆黑的長發被汗血潤濕結成一縷縷,被冷汗浸透的小臉白得不像活人。

另十二人相對而言好了些許,使了使眼色,打定主意准備當著齊木的面把罪狀全部推到道妖身上,咬定死去的千人對地府忠心耿耿絕無半分反逆之心,反正這府主向來窩囊而且天真得可笑,只知道愚蠢地為弟子謀利就以為會得到所有人的感激與誠服。

所以功臣將死,逆臣會活下來。

「全是……」

誰知他才剛開口,鮮血濺了幾人滿頭滿臉。

沉重的鎖鏈聲在死牢中回盪,眼前的一幕讓這些人渾身僵硬,從渾噩中瞬間驚醒,頭皮發麻。

漆黑鎖鏈如騰蛇般抽打在道妖身上,每一下都是皮開肉綻血肉橫飛。齊木手持鐵鏈,狠狠抽下,破空聲呼喇,與粗重的喘息聲混雜在一塊。道妖悶哼出聲,疼得痙攣近乎麻木。他咬得滿口鮮血,渾身血骨森森赤血在地上流淌,把地面染成深色。

齊木面無表情,沒有絲毫留情,帶著鉤刺的刑具鎖鏈抽斷肋骨,片刻就要了他半條命。

數十個執法堂弟子背脊冰涼,目露駭然之色,竟是沒一人敢上前告知。

千余位地府之人瞞著所有在密謀,若非結界破開,根本無人知曉,這不是好兆頭,在地府亦是重罪。二者均有罪,這點府主不會不清楚,只可惜這些人口頭緊還沒問出所以然,而道妖確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完全不配合。府主一向對道妖袒護有加,這次……

齊木一言不發,衣不染血,下手狠辣,打得他只剩半口氣半昏迷時才猛地扔了鎖鏈,撞到壁上哐當一聲。

道妖臉白如厲鬼,血紅的嘴勾起譏諷的弧度,若有若無地嘲笑出聲。

齊木一把扯住他的長發把頭提了起來,後腦嘭地一聲撞在鐵架之上,尖銳的利器刺破他肩甲,血流如柱。

道妖眸光渙散正對上森冷的眼,那雙琥珀色瞳孔滿是血腥和暴戾,便不吭聲了。

這一幕深深戳痛了另外十二人。

整整百道鞭子,渾身血骨森森,重傷的身體分明一擊也硬抗不了,可這人偏偏把這痛苦擴大千百倍,以至於脖頸一下再無半塊完好的皮膚,卻還剩半口氣吊著。

而他打的人是道妖,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厲鬼,這人哪怕被鎖著,可他還有不知多少後手,傀儡只是其一,隨時都能給施虐的人致命一擊,可面對齊木卻偏偏沒有反抗。

似乎印證了密謀之際他暴起肆意殺戮,屠殺千人後不屑地譏諷著:連我都打不過,還妄想和他斗,你們配嗎?

在他們印象中這個年歲不過二十幾的府主從來不爭,這種血腥殘暴的手段絕無可能出現在他身上,嗜血無情的眼神分明對人命不屑一顧。

齊木轉過頭,冷冷地看向一旁的弟子。

「你剛才要說什么,繼續。」

那弟子面色慘白,他驚悚地發現在這青年面前他竟然在害怕,看著那張過分平靜的臉,他隱隱覺得似乎有什么是他們忽略了,弄錯了……

「是是……全部都是道妖指使的,他懷恨在心欲圖策反……逼迫我等,不然就殺了所有人,他活該落到此等下場,府主英明,府主英明,千余名死去的弟子對地府忠心耿耿,這才聯合反抗玉石俱焚,死得冤啊……還望府主明察,還死去的弟子公道!」

那人斷斷續續似乎巨大的悲痛就連嗓音都幾分沙啞,說得聲淚俱下,陡然一道漆黑長影當頭劈下,驀然瞪大了雙眼。

鎖鏈劈下,將他身體從頭而下一分為二,頓時血流成河。

「聒噪,咬字不清,說不清楚就得死,」齊木冷酷的臉上毫無半分波瀾,手持鎖鏈向旁側走去。

整個死牢只余牙關顫抖的聲音。既而噗地一聲,鐵架上那個被嚇得渾身不知主戰栗的人身首異處,頭顱滾落而下,斷裂的脖頸處往外噴血。

齊木面無表情,氣息沒有絲毫起伏,他冷冷地看向一人:「你說,結界是怎么回事?」

那人渾身被冷汗浸透,面色慘白:「別別別殺我……我什么都都說,和我沒有關系,都是他們指使的,我是被逼的……府主饒命饒命,不關我的事……」

齊木抬起手,遙遙一握,頓時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方才說話那人四肢骨骼詭異折疊扭曲,七竅流血,嘭地一聲肉身粉碎。

「沒用的廢物,膽小如鼠還會玉石俱焚,廢物的忠心,呵。」

另些人簡直嚇傻了,這人溫和心善么,誰說他輕易不殺人的,他殺起人的時候根本不是人!

連著一個接一個慘死,各種說辭漏洞百出,裝得再像也逃不過法眼。

這個年輕的府主暴露本性,面無表情的臉,把森冷潮濕的死牢凍成堅冰,所有人背脊發涼,就連立於一旁的執法堂弟子都在顫抖。

與鐵架上的人驚懼不同,這些普通弟子眼里卻是露骨的火熱,竟是崇拜。

最後僅剩四人瑟瑟發抖,齊木平靜了不少,可那張毫無波瀾的臉落在那六人眼里依舊格外恐懼。

在一旁呆若木雞的執法堂堂主猶豫許久,望了道妖一眼,見這人神魂即將消散,終是走上前。

「府主……」

齊木扔了手中的血刺,並未看上一眼,直接道:「把他押下去,別讓他死了。」

五人扣著道妖把他扔進了昏暗的死牢。

刑室中那四人幾近崩潰,大氣不敢出。

齊木冷聲道:「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地府中不安定的還有誰,老實說出來,留你們一條活路,否則死法比剛才那些人還有凄慘。」

那四人眸光或膽怯或復雜,謀劃中重要的參與者都已經死了,剩余有意向者並不多,看來這次是真要大清洗了,也就是說他們四人是關鍵?

一人被齊木注視著,他眸光晦暗,嘴唇哆嗦,努力平復語氣,不敢多說一句廢話,像是極為痛苦地說出口:「有……,還有……姜濟陽。」

聽到這個名字,執法堂堂主陡然愣住。姜濟陽,智囊團成員之一,乃是林古手下。誰都知道智囊團是地府位高的……

緊接著一聲慘叫,灰芒閃過,那人渾身衣衫盡碎,皮膚像瓷器般裂開,血肉塊塊剝落,沒了衣衫遮擋,能看到無形刀刃一點點切割他的肉身,極為可怕,凄慘吼叫聲中被剔除血肉成了一具完整的骷髏。

這是最殘酷的死法之一,哪怕變成骷髏還有幾個時辰活著,無法自殺,生不如死。

齊木道:「別耍花樣,你們的命不值一提,想拉我的屬下陪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無那個智商。」

那人說出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情緒和先前有明顯的差異,齊木尤擅察言觀色,名字一出的剎那只剩冷笑了。

執法堂之人頓時松了口氣,哪怕殺人再過狠辣,府主就是府主,好壞還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