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反客為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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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人影顯現,那人面上不顯老態,手卻像干枯的樹皮般,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望著床上那人,渾身都在顫抖。

「尊上,您的眼睛……」殷老呼吸不穩,竭力讓嗓音不顫,「還能再看見么?」

「不能。無妨,以物換物罷了,本尊全身盡是道則孕育,眼睛沒了不會再生。神識之下能現萬靈本源,本尊亦不需要這眼睛。」

淵落沉寂片刻,道:「那麒麟並非初生幼獸,而是成年的,千萬年前與本尊境界等同,分掌兩大位面。神獸死過一次,後重新活了過來。」

成年神獸,涅槃重生!那……有些不敢去想。

向來萬變不驚的魔域太上長老,猛地垂頭,嘭地一聲跪了下來。

「屬下來接您回去。」

淵落默了片刻。

現在離開,也許會百年不見,想起齊木不久前剛說的話,他微微有些窒息。想必那就是凡人常說的甜蜜了。

——我為什么不能難過,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啊!

他永遠不可能像齊木這樣隨心所欲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哪怕錐心也得雲淡風輕,哪怕天塌地陷也得冷靜地走在站在最上方,成為萬靈的精神支柱,如果連他也無法冷靜,天便真塌了。他考慮得更多,若是在乎的那人情愛與命不得兩全,總得選出最重要的一個。

有的人天生不能被愛,卻有人願意這樣愛他。

他看到齊木一次次痛不欲生,卻又原諒了他一次又一次。雖然怨恨,卻還是在仙元邊界找了他幾天幾夜,一步都沒停過,那時候他覺得若是再不現身,齊木會哭。

其實不相信他是魔尊也好,若齊木知道尊上變成這個樣子,指不定會難受成什么樣。難得的那點堅持,那點任性,又會磨得無隱無蹤,甚至先前受的委屈又得忘了。

空洞的雙眸望著虛空,淵落嗓音如常:「本尊留在這里靜養些時日,命所有人撤離不得泄露消息,日後你也不必再來。」

殷老瞳孔微縮,驚慌道:「尊上三思!魔皇冒充仙尊招搖過市,而今混亂將平,魔族以慰問為由降臨玄天殿,包括魔域各大殿主在內,要覲見尊上。魔域有神珍無數有仙丹神葯,更需要尊上坐鎮,您重傷未愈留在這里恐有危險,請尊上收回成命。」

下一瞬屋內驟冷,一道黑影從淵落身上浮現,黑霧落到一側,化為一道黑發身影,面容與躺著的那人毫無二樣,黑芒閃現,玄黑面具遮了那人半張臉。殷老大驚,趕忙取出麟雲袍為那人穿上,眸中精光咋現,明白了尊上的意思。

這人出現的同時,淵落面色白了幾分。

「本尊的靈身隨你回去,留在魔域,得知本尊毫發未傷能威懾各大修真皇朝,短時間內不會再出手。」

「這能瞞住各大殿主,但騙不了魔皇。可如何是好?」殷老但見尊上分出靈身後氣息萎靡了不少,很是不忍。他還是希望尊上能回去,畢竟這里不比魔域,世事難料。尊上何許人也,這整個寧王府沒半個人有資格見上一面的,竟然能朝夕相處。

更何況齊木竟然沒認出來,著實讓殷老生生噴了一口老血。這賭輸還是頭一遭,被幾位太上狠狠敲了一筆,說出去老臉都不知道往哪擱。

「若仙塵來了,把這個拿去交給他,十年內魔域定能安穩。」淵落拿出一個血玉瓶,拋向殷老。

「這是!」殷老倒吸一口涼氣,道,「麒麟血!尊上您是為了這血才……」

淵落冷聲道:「區區獸血,哪里值得上本尊的一雙眼睛。只是讓他知道本尊的確與那麒麟交手了,他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許會遷怒與齊皇朝也不一定。若是認為本尊是為了他才走去死路走了一遭,那樣更好,這道靈身足以讓他相信乃是魔尊本人。」

「亂也好平也罷,一切盡在本尊掌控之。」淵落氣息平穩,彎起唇角幾分輕蔑,嗓音極冷:「凡事不能操之過急,你是關心則亂,回歸後自去領罪。」

「遵命,屬下知罪。」

殷老眸光一滯,深深折服。這下就連他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尊上無人能及。

「讓他們鬧吧,鬧得越大越好,本尊不會摻合。留在此地的人不要太多,把以往暗中保護齊木的人也撤了,盡數回魔域。」淵落吩咐道。

來護的人越多,太過明顯。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誰能想到他就在齊皇眼皮底下。

「那樣會有危險!」

「有本尊親自護著,他能有什么危險。」

殷老一口氣沒憋過來,他問的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暗想,齊木死了沒關系,您是仙尊,不能有絲毫閃失。

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遵命,您好生休養,寂滅海水噬體,想早些恢復,千萬不能再入寒冰泉。尊上一定要記住!」

魔尊需封魔氣御體,不止是寢宮外的寂滅海水圈養陰靈,常年神冰靈譚泡著,渾身冰冷得可怕。而今沒了魔氣,恢復以往之狀,哪怕收斂氣勢,也讓人膜拜。

殷老靜靜地望著那人的面容,黑暗中仿佛蒙上了層淡淡白光,熟悉到骨子里。

魔尊一旦摘了面具,離重回仙尊位也該不遠了。

多久沒見了,殷老滿心酸澀,忍不住垂淚。他雙膝跪地,無比恭敬地行了大禮,躬身離開。

外面天色暗了些,隱匿著的氣息一道道消失不見,紛紛撤離了皇城。

淵落閉上了眼,他太疲倦了,不願再動。

**

傾妖閣。

陌戟出關,一身狐裘端著茶杯,坐於亭外。繁花錦簇,靈蝶飛舞,美不勝收。

「這里面鐫刻的天紋見所未見,連本皇都懷疑是不是出自於仙尊之手,本皇不擅長銘紋,修復這個卻是無能為力。你帶回去吧。」

藍光劃過,齊木握住,是一枚布有裂紋的玉珠。

「多謝。算了,這東西無所謂,我已經不在乎了。」

有些感情太過脆弱,就像這回音珠,再難能可貴,一旦有了裂痕,便再無法恢復如初。正好他想徹底和魔尊劃清界限,一時心軟卻尋他無果,而今卻連回音珠也沒了,斷了僅有的聯系,這便是天意。

其實冥冥中自有注定,斬斷一切因果,從此陌路。

以前甚至都不敢想這個,真正到了這個時候,齊木很平靜,並沒有那么難受。

見青年又恢復了以往的淡然無波,似乎上次見他時那般瘋狂模樣像錯覺一般,陌戟笑得幾分玩味。

「本皇從沒見過你那么緊張過,魔尊對你還不錯,倒也值得你這樣對待。」

「你又不曾見過尊上,怎會知道他待我如何。」齊木眸光如常,輕飲道茶。

陌戟笑著搖了搖頭,道:「見是沒見過,不過魔尊連魂印都能放在你身上,可見對你很是看重。」

齊木眉頭皺了下,疑惑地抬頭:「什么魂印?」

「你不知道?」陌戟驚訝,提起初見時差點殺了齊木,他還有些心有余悸:「若不是那道魂印護著,本皇那可能敗得如此之快。在那之後,本皇靈身被傷了元神至今未恢復,能讓魔主對你親睞有加到這等地步,可見你也不是普通人,本皇動了惻隱之心,而今看來果不其然……」

陌戟把當年之事簡略說了些,齊木這才有了些印象,他根本不知道這些,更何況尊上也從未提過,對尊上而言,連割裂靈魂下魂印這種事也不值一提。

那人從來雲淡風輕,誰猜得到他是什么想法,而自己想的是不是自作多情。

「哦。」齊木應了一聲。

陌戟道:「你就這么點反應,尋常人不該感激涕零誠惶誠恐么,畢竟是魂印,那可是要割裂靈魂的秘法,威勢等同於魔尊親臨。你那么看重他,真能說放下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