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風水輪流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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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浩盪,音域寬廣得驚人,一起一落間震撼天地,使得喚醒戰奴激昂的鍾鼓音紊亂,音攻相抵,電閃雷鳴。

景象極其可怕,舉世皆驚——傾盡古國千萬載底蘊,無盡戰奴踏著死氣而來,必勝之局還未成型,卻被這一人一琴整個攪亂。

「據傳妖皇古琴當年神戰隨妖神而出,一曲葬魂,葬盡百萬人傑,名動九霄。真是傳說中的妖皇古琴!?」

無怪於人慌亂膽怯,實在是妖皇古琴凶名在外,在上古就位及曠世神兵前列,卻在神戰後銷聲匿跡了。不只是各大勢力,就連五大上古皇朝都派遣強者遠赴妖域尋找,苦覓無果,而今竟然出現了。

不少道修抓狂,捶胸頓足:「怎么什么好東西都讓他給占了,廢了丹田還能逆天,還有沒有天理!」

妖神已故,通靈的古琴在上古受盡妖域萬靈信仰,其尊位就已等同於仙脈境老祖,而今估計早已是羽化境,能兵解化為人身……難怪此子敢對古國兵戎相見,他根本有恃無恐!

直到這時候齊國仙脈境族老變得嚴肅,有麻煩了。三年前算到齊國有一大劫,三年相安無事以至於都忽略了那回事。

那幾位老祖說的沒錯,安逸得太久,以至於都忘了刀子抵在心口上是什么感覺,他們習慣了高人一等,習慣了萬事掌控與胸,肆無忌憚決定旁人的生死。甚至在前一刻,他們都沒把這群妖魔放在眼里。

「羽化境都出來了還怎么打!懇求皇主去請鎮國祖皇出關,只要鎮住古琴,這百萬妖獸連同百萬魔修在內也都不足為懼!否則,哪怕千余仙脈境齊出也必將死傷慘重,此戰無論勝敗,齊國定元氣大傷!」

更何況死得冤啊!

這是自上古積累至今的強者,唯有震世英傑忠心護國之輩死後才會屍身不腐,護佑皇朝,戰奴再多也擋不住羽化強者一擊!

戰事愈演愈烈,拖得越久越對古國不利,更何況如此庄嚴的祭典大戰來得突然,當著整個修真界的面,堂堂上古皇朝,被一個小輩逼到如此地步,他們丟不起這個臉!

「快去請皇祖出關!」

然而詭異的是琴音依舊,洪荒凶氣驚天,但古琴遲遲沒有異動。

「不對,不是真正的妖皇古琴。」

三位護國老祖看出倪端,當場將兩頭仙脈境妖獸霸主撕成碎塊,怒吼出聲,嗓音洪亮瞬間穩住全場,「只是在擾亂戰鼓及鍾聲,他故弄玄虛是在拖延時間,別自亂陣腳,助敵人之氣!」

的確不是真正的妖皇古琴,只是仿品。

不過卻也是妖族至寶,能為妖眾助勢,逆天威力有如此時,足以讓世人眼紅。

齊木端坐於虛空之上,沉眸撫琴,置若未聞。

他唇齒泛白,額上冷汗直冒,才片刻功夫,十指鮮血直流,血肉模糊。

舉世皆在為古琴出世而震驚,囂張狂妄如煤球卻難得沉寂了,齊木一心奏曲,它也不曾打擾,只是懸浮在他頭頂,黑芒如絛,吞噬波及而至的殺伐。

至尊神器冠以至尊之名,全盛時或許比妖皇古琴還要強上幾分,只是煤球雖通靈卻大陸無名,沒有信仰加持,歸根結底也只是法器。

與此同時,皇城一里開外已被夷為平地。

成百上千萬妖獸聞音戰力暴漲,獸血沸騰,大掌一揮,數頭三丈高的不死戰奴被扇飛而出,實質性凶煞之氣凝成紅黑之色籠罩龐大的妖獸軀干,嘶吼聲震魂,令人渾身發毛。

這些妖獸哪怕受傷渾身血肉模糊,戰意更甚,仿佛沒了痛覺,銳不可當。有琴音縈繞,妖獸渾身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仿佛成了不死之軀,大殺四方,驚世駭俗。

連同地府弟子在內數百萬生靈,無盡極境守護飛龍俯沖而下,一如當初守護妖塔那般盡心盡責,不惜以死。妖塔乃是妖族聖地至高秘寶,演化出的守護者也有部分妖族血脈,經琴音洗禮實力遠勝於前。

這場曠世之戰早已經由逃竄的眾人以靈石記錄,傳遍整個修真界,此時此刻,這一幕深深烙印在無數人心頭,膽寒又震撼。

泱泱大國,昔日的皇都淪為煉獄。

龐大的浮空島懸於虛空之上,浩浩盪盪的飛龍遍布十方天空籠罩整片天穹,而下方群魔亂舞,死人軀戰奴密密麻麻,仿佛延伸到天際,不見終結。

根本沒完沒了。

一國底蘊千萬年積累,這才顯露冰山一角,足以讓人望而卻步。而此刻卻深陷泥淖,被地府堪堪克了個徹底。

有人說,這哪是魔域勢力,分明是妖獸窩啊!魔域與妖域相隔千萬里之遙,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還是說齊國運氣如此背,不止惹了魔尊,也觸怒了妖皇?

更有人說,地府弟子哪怕引靈境也有極境坐騎,一直以為只是訛傳,沒想到竟是真的。就連仙脈境妖獸霸主都對府主言聽計從,齊木能耐也忒大了!不愧是天生人皇,以一人之力也能扭轉乾坤,年紀輕輕位極教主位,只是,哎……可惜了。

……

皇城內,琴音驚天,必死之局被破,妖獸血脈復蘇打得痛快,無數弟子望向半空,端坐的青年如神般偉岸,泰然自若,堪堪扭轉戰局。

守護飛龍重重疊疊環繞在齊木周身,護其性命,妖獸源源不斷地從浮空島躍下,謀劃此戰最核心的智囊端居其上古國疆域盡收眼底,統籌全局,而後由妖龍古塔發號施令,細分到每一位生靈。

像一架最精妙的寶器,分工明確,將傷害最大化且己方傷亡降到最低。

狂化的凶獸以一敵百,穩住戰局,打亂了戰奴的戰陣,有條不紊地行進,逐個擊破。

這是很奇怪的現象,洪荒及流放之地不安分的妖獸竟然出乎意料的默契,極其團結。只能說有誰在指揮。

能將周圍戰況了然於心且准確制定周密謀劃的人,只可能在戰場中。是誰?

齊皇浴血,他一臉陰霾眸光轉向齊木所在處,陰厲之色一閃即逝,渾身真元暴漲,下一剎那竟然一擊粉碎近百守護飛龍的軀干,化為白光殺向齊木。

「小木!小心!」

齊皇竟親自出手,全場來不及反應,就看到五指如鉤刺入青年的頭顱。

鏘!

其貌不揚的漆黑短劍穩穩抵住指骨,火星四射,發出刺耳的聲音。齊木只顧著護住古琴仿品,頭顱受了傷,眉心鮮血滴落流進眼睛里,手掌按下,琴音尖銳刺耳。

「府主!」地府眾人大驚,既而勃然大怒。

「總算知道這些妖獸是從哪里來的了,能逃出流放之地,你本事不小。卻也到此為止了,殺你,易如反掌。」

齊皇動了殺心,引動信仰之源於己身,震開黑劍,搶奪古琴,不惜以高境界壓制,斬殺那青年。

「齊木!」修真界人類也不過這副德行,不遠處陌陽面色陰冷,背脊處雙翼展開,沖過來卻也來不及了。

「此戰只可能是齊國妥協將我娘的骨灰迎進皇陵而告終,除此之外一直到國滅為止,殺了我也沒用。」齊木面無表情,神火盡出,催動石人煉體之法護體,身軀卻依舊在仙脈境皇道威壓下動彈不得,骨骼寸碎。

必死無疑之際,不知為何,他心里平靜至極。

骨頭粉碎的痛楚不過如此,多年來脊椎疼得死去活來也已經習慣了。他是孤兒,對那沒見過面的娘親著實也沒多大實感,但疼痛難耐的時候抱著骨灰壇就能平靜,似乎真有那么個親人,事後依然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