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stal，但又被她推開。

「只要你把我們三個傷員帶出去就好。」crystal說。

「哦。」誠說。

「騙了霖，騙了霖，騙了霖」仿佛是一塊巨石一直鎮壓在亞心上，他眼前浮現霖那信任的閃著微光的雙眸，那里現在全部變成了對自己的失望。

然而一切已經無可轉圜，只寄望這失望的眼神能晚一點看到自己，能讓自己這一臉的羞愧藏得更深一點更深一點，心里越是痛，就越能提醒自己，以後絕不能讓霖再失望。

「對不起，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只是想救joe。」亞禁閉雙眼靠在joe的身上，風雪刮在臉上卻刮不去他羞愧的潮紅，那窒息一般的疼痛一直在胸腔里發酵，一陣大過一陣。

「對不起，霖，對不起。」

第三篇第七十四回

74

自從帶著joe和crystal逃離秘密基地，亞就一個人躲在島上，埋頭工作，甚至連誠的電話號碼也被設成了拒接來電。

他不知道霖和鍾朗會否改變主意，把監控重點重新放在兩人身上，此刻的放手貌似是讓事情冷處理的唯一辦法。

在hk的機場，亞狠狠地抱住joe，沒有勇氣說出那句，「再見」。最後，三人揮手各奔東西，午夜的大風吹散了那時的依依惜別之情，至少三人那時都相信這只是一次短暫的離別，無論是正義的缺位還是情誼的迷蒙，他們還有機會重新修正一切，只是還需要時間罷了。

那是2003年的元宵前一天，2月14日，晨，sh天氣陰冷。

一個多月後，沉浸在工作中的亞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他強忍著內心翻滾的歉意，接起電話。

「霖」

「我們見一面吧，明天，元宵，在sh。」

「好，哪里？」

「那個老胡同。」

「好。」

掛了電話，亞已經顧不上手中的實驗，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沖。

亞坐了最近一班從a國到sh的飛機抵達，這次一他對sh的感覺完全和上次不一樣。

晚上，那微微打在臉上的冷風雨好像要吹到骨子里去一般，一陣一陣扎得人痛。亞緊了緊衣領趕往約會地。坐在出租車上的亞想了很久，他甚至設想了好多種兩人見面的招呼語，是「晚上好」這樣的隨意，還是「好久不見」那樣的生硬，這些好像都不對，都不能表達出亞此刻的心情，他想要一種宣泄，一種如釋重負的諒解，是的，在內心深處，他無法原諒自己對霖的隱瞞與欺騙，這種意識形態上的過錯，漸漸形成了一種枷鎖與愧疚，讓他無法面對霖，無法面對自己。無論是在島上埋頭苦干，或者是在飛機上忐忑假寐，那40多個日日夜夜，亞每天都在受著煎熬，他想給霖打電話，想把一切告訴霖，但是他不敢。這種心靈的煎熬亞原來不懂，這是他20年的成長中缺失的，從來他都是那個坦坦盪盪勇往直前的，但是此刻重新站在sh的土地上，回顧那些過往，記起前次與霖攜手的事，他懂了很多很多，很多放不下，很多離不開，很多情難自禁。

「先生，到了，秀才胡同。」

「哦，這為什么叫秀才胡同啊？」亞鬼使神差地問道。

「也就是佳人愛才子，才子愛功名的傷情故事唄，是不是真的也兩說，sh哪有那么長情的故事呀。」這位來自c國北方的司機大大咧咧地說。

「也是，sh才多少年歷史？」亞說。

「不過這個胡同也確實有個說法，我也是加油的時候聽其他本地司機說的。」司機回憶道，「您知道這篇老城區，犄角旮旯數不勝數，那些動亂的年代，妻離子散不計其數。那一年，有一個逃亡者帶著他有孕在身的妻子躲在胡同里，逃亡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但那個妻子一直沒有走，最後那個丈夫也獨自離開了，而那個妻子最終也貧病交加的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