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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轉左轉再左轉是東方不敗的原來住的院子,院子里沒有守衛,只有三天打掃一次的兩個侍女。

「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啊。」

楊蓮亭喊累了,手上的劍把鐵門砍得碰碰響,卻只有火星子,現在開始後悔當初為什么要用玄鐵鋼來造鎖,不然早就砍斷了。

夜晚很快來臨了,黑木崖烏雲滾滾,極低的天空,一顆星子也沒有,只有燃燒的火把偶爾發出磕吧的嘣破聲。

為了迎戰,各堂主並往來香主暫時歇在黑木崖上,此時已經吃過了晚飯,個別屋子里已經熄了燈,黑乎乎的一片。熟知情況的人當會疑惑,習武之人,哪里會這么早安歇的?況白道武林就在百里之外,如何能睡個安慰覺呢?

半夜的時候開始下雨,北方的冬天極少下雨,巡邏的侍衛凍的瑟瑟發抖,抬頭一看,屋檐上已經掛了細細的冰凌,真是滴水成冰了。

秘園一間小小的刑室內,東方將銀針穿了線,揮手間,輕輕的噗一聲響,長長的紅線絲線瞬間從屋子的這一頭延伸到另一頭,線綳的直直的,銀針已經陷入石壁之內。

爐子里一次性放了很多木炭,火燒的旺旺的,東方坐在凳子上一邊烤著火,一邊拿楊蓮亭的長劍挑刺他身上的衣服。

那人這時倒是有了些膽氣,或許記起自己也是一教的總管,或者自封的副教主,死死的盯著東方,鼻子里哼了一聲,只有些激烈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膽氣不足。

上衣盡數被刺破挑到一邊,露出胸口的一撮毛發,膚色微白,肌肉分明,身材十分健壯。東方看著這人胸口,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左胸上一個小小的東字刺疼了他的眼睛。

將長劍扔進火爐里,東方起身背對著那人,閉上眼睛,腦中浮現的卻是相親之處,那人為示忠誠不渝,在自己心口刺了一個東字,初聞之時,心下就分外動容。

何曾想過,憑著一副殘缺的身軀,還能得到這樣的深情,於是痴了,醉了,忘卻諸般惱煩之事,只投身在那場情愛里,歡情日微,卻是不死不休。

昨日之情今日之恨,後悔嗎?

那一場纏綿之事,所得的又豈是一個悔字盡能說透的?

或,不曾悔吧,只如今,再不需要這般虛凰假鳳了。

劍尖被燒的通紅,楊蓮亭仿佛被灼熱了眼,張大嘴巴,滿眼掩不住的驚慌恐懼。

「東方不敗,救我!」

通紅的劍尖倏然而止,東方神色復雜,而後冷然一笑,劍刃倏地刺破血肉,輕輕一個轉圈,耳邊聽著那人的尖聲喊叫,看著血沿著劍刃滑落下來。

劍尖一挑一抖,整塊帶血的皮肉落入炭火中,發出哧哧的聲響,一股肉的燒焦味兒。

「啊」那人猶自扯著喉嚨嘶喊,細聽之下,仍有斷斷續續的東方救命的字眼,東方卻連看也不看了。

等皮肉燒沒了,東方開了房門,將屋內的焦臭之味散盡,屋內灌進一陣冷風,有些冷也格外的舒爽。

「放了我,我是神教副教主,傷了我,你也別想活著出去。」東方看著綁在牆上的人,那人額上冒著豆大的冷汗,如是以往,自己定會殷殷的為他擦了,若有人敢傷他,自己第一個不饒的。

如今,物是人非,再不會為他心疼了,心中只剩下茫茫的灰,吹不散,吹不盡。

吹夠了風,關了門。

輕輕一扯,紅線隨之一抖,銀針已經落入手中。

敷綁在牆上那人,面色如霜,絡腮胡劇烈的抖動,雙腿微微彎曲,膝蓋之間略有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