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痴*漢的嗅覺(1 / 2)

等待的間隙,席川一直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盯著廚房門口,儼然等著開飯而故作嚴肅的孩子。偶爾間捕捉到喬崎的衣角,嘴角都能笑成各種弧度;他本就長得好看,這一笑,反倒把這里所有的事物都比下去了,就連喬崎也忍不住回頭悄悄看了一眼,然後不自覺地紅著臉炒菜。

有些東西一旦變質,就會朝著那個方向,再也無法挽回。

喬崎不是個會開竅的女人,可是這些天的一系列例外,讓她徹底失了方向。這樣下去,會演變成什么局面她心知肚明。可她從心底里就排斥這種可能,她無法想象兩個人在一起的樣子;甚至,她在抗拒,抗拒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只是說到底,她也是個普通的女人啊。

鍋里的山葯燉排骨已經沸騰很久了,席川在外面也坐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她則待在廚房一直不肯出去;直到外面傳來男人低低的講話聲音,她這才匆忙將鍋里的排骨舀出。

他,應該是在接電話吧?

客廳。

席川拿著手機,似乎是用英語在對話,廚房離客廳雖然不遠,但她還是聽得模模糊糊;他的語速極快,而且是標准的倫敦腔,根據她聽到的某些關鍵詞,應該是在和電話那邊的人討論關於血液分析的問題。

他到底有多少份工作?

喬崎猛地一驚醒……她為什么要在意這些?

等到他講電話的聲音消失,她這才擦擦手,拾好心情,准備將菜悉數端出去;只是還沒來得及拿碗筷,背後就傳來一陣不可忽視的壓迫感。「我來幫你。」席川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半倚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你把這個排骨端出去。」她並沒有拒絕,努力裝得和往常一樣,不過分排斥他。

席川走近,薄唇輕啟:「yes,myprincess.」她一愣,敢這么光明正大地調戲她,也就他一個人了吧。

喬崎搖搖頭,罷了,隨他去,等到他自己膩歪了,一切都會變的。

……

「排骨我買的是降價的,沒多少肉,將就吃吧。」喬崎拿了一個湯勺過來。桌子擺著兩菜一湯,還有一碗自制的小咸菜;她指了指咸菜,道:「這是邢毅母親送來的,她每年都會做這個,你嘗嘗,味道很不錯。」

席川盯著那碗紅紅的咸菜半天,一直沒有動筷。

「你每個月的月薪夠用嗎?」他忽然問道。

喬崎臉色平靜地抬頭看他:「這里的人已經很照顧我了。」說完,她埋頭繼續吃飯。

席川食不知味地解釋:「在你沒有接受我之前,我不會干擾你正常的生活軌跡;當然,這就不代表我沒有那個想法。」

他集的那些衣物,價格便宜,都是她穿了好幾年才扔掉的,就連內衣她都舍不得花錢買個好的。席川一直知道她家庭條件不太好,也知道因為她母親的緣故,她一直過得很違心,省吃儉用上了警校,每個月還要承擔母親的生活;而這一切,他明明可以很輕松地解決,但卻沒有那個資格。

「同情我嗎?」喬崎忽然放下碗筷,聲音平靜地問他。

席川眼神沉沉地看向她:「不,是憐惜。」

她沒有歇斯底里地反駁他,沒有因為自己的尊嚴被人剝開而翻臉,只是平靜地接受這一切,像一個睿智的老者,開始緩緩和對面的男人講述起自己的前半生來。

「你去過那個山村,應該知道那里有多漂亮。我四歲之前都是光著腳丫在地里跑的,那個時候的村子,一到春天就有很多春筍生長出來,我們家就靠我父親平時去煤礦上班以及去集市里賣春筍來維持;後來,我父親在事故中去世了,我母親當了見不得光的地下人。我到現在都時常做夢夢到那里;有時候就在想,如果父親沒有去世,這一切會不會有所好轉?」她放下筷子,輕笑,「我總是能很快把別人的心思看清,卻不能直面自己的人生,這是不是很悲哀?」

沒有一種冰冷而直接的斷案手法能和人性的奧秘相比,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一直沒有突破自己的瓶頸。

直到他的出現……

喬崎看著他:「你有自己的生活,我有自己的軌跡,一旦交匯,會發生什么?」

「我們之間很多相悖的生活軌跡,都會突出得更厲害。」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將值班的人的腳步聲淹沒在樓道里;淅淅瀝瀝的雨聲漸漸逼近,砸在錯落有致的城市房頂上,越來越清晰。

然而喬崎只聽得他說:「不,那會很完美。」

他毫無掩飾地看著她,臉上流露出自信的表情,沒有半點煽情的味道,只是一種桀驁的自信。她有些惘然,但也快被他的眼神給吸進去;這個男人啊,可是見過各種各樣的人生,她怎么好意思在他面前顯擺?

桌上的菜還冒著少許熱氣,喬崎低下頭,重新拿起筷子,道:「食不言,趕快吃吧,我這里有傘,待會兒你回去的時候記得拿。」

席川聽話地吃飯,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滿足。

她的表現真是出乎意料的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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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正的案子結後,h市倒是平靜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