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護短的席川(1 / 2)

「嚴總,夫人來公司了,櫃台剛剛傳來的消息,已經上電梯了。」干練漂亮的女秘書坐在外面,正朝電話那邊的人匯報即時消息。

寬敞明亮、設計大氣的辦公室里,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悄無聲息地放下手里的電話,面色徒然變得凝重。半分鍾後,他將桌子上被扣住的照片給端端正正地重新擺好,臉上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濃眉卻擰得不能再擰。

嚴道清無疑是一個很吃香的成功人士,他長相剛毅、保養得和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相差無幾,身材又好,加上金錢這個利器,讓他成了不少未婚甚至已婚女士眼中的肥肉。可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十分顧家;早年時妻子高春華喜歡到世界各地去考古,他從來沒有表現出半點阻礙;即使家里沒有小孩,他也沒產生過出*軌的念頭。兩人一直是外界眼中的模范夫妻,平平淡淡的日子雖然有些摩擦,但也從來沒有過婚姻危機。

然而,再堅固的感情,在每天的無言相對以及歲月的腐蝕下,都有可能變質。也就是一年前,嚴道清結識了剛來公司上班的宮靜。她不算很漂亮,但骨子里那股傲氣和時不時表現出來的純真,讓他無意識間重新感受到了早年妻子帶給他的那種感覺;在家,他每天面對的是妻子的疑惑和猜忌;而在公司,他卻能從那個女人身上找回年輕的感覺。但妻子終究是相伴自己一生的女人,因此他從來不和在外面養的女人說愛,他認為自己不愛她,愛的是她帶給他的煥然新生的感覺。

事情一旦走出錯誤的第一步,就干脆永遠地錯下去。第一次和宮靜嘗試婚*外情的時候,嚴道清看著手機里妻子的電話號碼,這樣想。

可他在骨子里認同的還是高春華,所以每當宮靜有意無意向他提起讓離婚的條件時,他都敷衍而過。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嚴道清細細端詳著照片里笑著相偎的兩人,煩躁地揉了揉鼻梁骨。

「咚咚咚……」有條不紊的敲門聲徐徐傳來。

嚴道清猛然回神,嗓音有些低沉:「進來。」

門應聲而開,年輕漂亮的秘書站在門外。嚴道清的面色僵硬了一下,隨後又徹底放松下來,但眉頭卻不自覺地緊擰著。

秘書面露難色,猶豫了幾秒還是走進辦公室,將手上拿著一份類似於文件的東西放到辦公桌上。「嚴總,夫人讓我交給你的……離婚協議書。」

嚴道清盯著那份協議書看了半響,無奈地閉了閉眼,最後朝秘書揮揮手:「你先去忙吧。」

秘書走後,室內又恢復了一片冷清。陽光透過玻璃窗,投射到三十二樓高的屋內,嚴道清卻感受到了人生前所未有的寒意。他自以為離不開自己,以自己為中心的妻子,居然主動提出了離婚。

一分鍾後,他起身將那份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扔進垃圾桶里,然後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撥通了高春華的號碼。

「協議書看了嗎?財產分配的問題,過幾天我會找律師來和你協商。」高春華毫無感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他捏緊手機,額頭暴起一道道青筋,「離婚協議書我撕了。」

那頭好像停下了腳步,「好聚好散吧,這樣兩個人都累。我知道你在外面養人的事情,前幾天我看見了,那個女的叫宮靜對吧?」她自嘲地笑笑,「當初還是我一句話把她給弄進公司的,看吧,是我自作孽。也好,咱們沒孩子,沒負擔,而且現在這個年齡離婚的群體也不小……」

嚴道清及時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會離婚的,我們都……一起過了這么多年了,我……我知道我在外面養人不對,今晚回來好好談談,行嗎?我相信會有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的。」

高春華冷笑:「別人都說,出*軌的男人就像是掉進糞坑里的錢,撿起來洗干凈了我也嫌惡心。是,咱們相敬如賓地過了二十年,但你有沒有一刻想過我要什么?你陪我過過一個情人節嗎?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也沒什么好說的,就這樣吧。」

說完,她掛掉電話,頭也不回地走向街對面。

嚴道清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頹然地半倒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久久都不能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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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川跟著喬崎進辦公室的時候,眾人都差點瞎了眼。

說起來,這個以前除了某些八卦方面很熱的男人突然顯露了自己卓絕超人的偵查能力,整個刑警隊的人頗為詫異。大家對這席川的好奇程度,可是一點不亞於當年喬崎突然離開崗位的原因。

羅姿剛抱著一沓資料進來,抬眼就看見兩人橫在自己眼前;她看了眼喬崎萬年冷淡的神色,幾不可察地「哼」了一聲,直接略過兩人就朝張二那邊走去。

席川根本沒興趣注意她,只是她那聲微小而不屑的聲音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眯眼看過去,只見那新來的實習女警也裝作不在意地微微側頭,不經意間朝他傳遞了某種信息。

他默不作聲地回視線,情緒沒有半點起伏。

因為喬崎的進來,整個辦公室都被感染上了低氣壓;大家都低著頭各干各的,除了一些細小的討論聲音,幾乎沒有任何動靜。直到一個低沉的男聲打破這個氛圍……

邢毅風塵仆仆地走到辦公室門口,環視了一眼屋內,鎖定某個身影後,道:「喬崎,來我辦公室一趟。」

這下有好戲看了。張二賊賊地笑。

喬崎放下手上的工作,起身,二話不說就朝門口走去;而席川則面向著百葉窗,如雕塑一般挺直地站著,始終沒有半點反應,仿佛在認真思考;眾人見他紋絲不動,也不敢妄加猜測三人之間的復雜關系,最終只能無趣地搖搖頭。

喬崎走後,他仍然定定站在原地,雙手背在身後,整個人看起來如一副淡然的山水畫般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