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案件發生(1 / 2)

說完,喬崎拉了床頭的燈,扯過被子蓋在身上。

兩人雖然肢體親密接觸過幾回,但同床共枕倒還是頭一次。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她身邊,明明有很多事想做,腦袋里卻是一片空白,根本不敢行不軌之事。

而喬崎更是睡不著。他就在離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黑夜里感官尤其靈敏,時輕時重的呼吸聲仿佛就縈繞在耳畔。想起今下午發生的事情,她就覺得羞赧,一口氣悶在胸口出不來,想把他拎出來打一頓,但又覺得這種做法暴露了自己的內心想法。

兩人心思各異,但有種東西的確在變質。

喬崎說不上來,相比之前的你追我趕、互相揣摩的相處方式,現在的她和席川,更像是處於曖昧階段的男女。她一向討厭和人建立這種關系,但對於他,自己卻狠不下心來。這讓她覺得她這人很不厚道,要么在一起,要么永遠都不接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界限模糊。

「還沒睡著嗎?」席川低低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喬崎背脊一僵。

她稍稍側身,想了半天,只好硬著頭皮說:「給我講講付媛拜托你查的那個案子。」

「有興趣?」他問。

喬崎嘆了口氣:「有。」……其實她是覺得這氣氛太過尷尬,所以不自覺地就把話題轉到這上面來了。

席川翻了個身,正對著她,聲音低啞:「你相信那個宅子的傳說嗎?」

封家老宅?當然不信。

喬崎:「如果這世上有那種東西,我倒比較希望每次查案的時候死者的魂魄直接來找我。當然,你和屍體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也沒像殯儀館那樣上個香、擺尊佛,你不也是不相信那些東西?」

他低笑:「這倒也是。不過這個案子的確和那老宅有關系,而且有莫大的關系。雖然現在還沒任何深入線索,但通過各種渠道查到的資料顯示,那些照片,不是同一個人寄來的。」

「而且,目前我的委托人不是付媛,而是張靜雅。」頓了頓,他說。

喬崎聲音涼涼的:「所以看來,你所謂的『情報網』並沒有那么強大,只是針對一些大型事件。」

「你認為這些事情經過實地調查後單憑我的推理不能解決?」他有些不悅。

喬崎翻過身來看著他:「你從哪句話聽出來我是這個意思了?」

眼看著兩人又要開始針鋒相對,作為男人的席川及時剎車,趕緊順毛:「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她沉默幾分鍾,後低聲道:「我也不想和你吵,繼續剛才的話題。」

靜默了大概十幾秒的時間,席川慢條斯理地開口:「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一件單純的情婦恐嚇事件。陳思思所在的虎牙村很早以前就發生過一起命案,就在你上警校的第二年;死者陳文,人稱文老三,是虎牙村附近有名的木匠。我想你也大概也清楚了,陳文就是陳思思的父親。」

「這個案子我倒是知道,死者是在自家田壟上被人發現的,死因是心臟衰竭。」喬崎憑著良好的記憶力很快就回想起來,「我看檔案上說,當時田壟上不止有他一人的腳印,但無法判定是外部因素還是自身身體原因,此案也就沒個准確的說法。」

席川並沒有正面說,而是拐著彎繼續順下去:「文老三當時的職業,是給虎牙村的各個家庭做家具。虎牙村有個流傳至今的習俗,女兒出嫁,必備品就是一口放嫁妝的木箱。」

「這個案子有什么聯系嗎?」喬崎不解。

黑暗中,男人臉上浮起一絲奇怪的笑意:「還記得那天去封家老宅的時候,你二叔房里的東西嗎?」

喬崎迅速翻身,腦袋一熱,「陳文做的?」

「沒錯。」席川肯定地回答,「包括那面有詭異人影的鏡子,也是陳文生前最後的作品。」

她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強烈的直覺即將從胸口跳出。

「難道說,陳思思在找機會向我們暗示其實當年陳文的死另有隱情?」

席川:「實際上,那晚是我把她帶到包廂里的。」

「意義何在?」喬崎低聲問。

「指證。」

許是離他太近,她腦袋竟然像漿糊一般,亂成一團,一點頭緒都理不出來。「指證誰?」她訕訕地問。

「趙俊峰。」

趙俊峰。這個人果然有嫌疑嗎?她思索幾秒後,問道:「趙俊峰是這幾個人當中,唯一和封家老宅沒有直接聯系的人,他和張靜雅倒是傳過一段緋聞。陳思思為什么指證他?」

這時,喬崎將眼神移到旁邊的席川身上,發現他已經把手機拿了出來。黑暗潮濕的屋子立刻有一方微亮的小天地;只見他修長的手指在上面劃了幾下,便出現幾個關鍵字。席川將手機遞給她,「這就是目前我所知道的全部線索。」

喬崎接過一看,手機屏幕上呈現的是「家族仇恨、靈異照片、復仇」這三個詞語。

「這是我目前對案子的初步理解。陳思思那邊,我已經找過她幾次,事實上,她的確給張靜雅的父親當過幾個月的情婦。」

她一愣,「莫非她是為了查清楚父親的死因,才做出這種舉動來的?」為了一個真相,真舍得毀掉自己的前程,如此糟蹋自己,甚至不惜用一輩子的幸福來換?

席川「嗯」了一聲:「現在凶手還沒有出現的跡象,但你可以完全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是一個逃避不開的死亡預言。

「最後一個問題,那些照片是陳思思本人寄的嗎?」喬崎沉聲問。

身體一直僵硬著的席川稍稍朝她這邊挪了一些,附在她耳邊回答:「除了封家老宅的部分。」

封家老宅,又是這鬼地方。喬崎心煩意亂地翻過身去,揉了揉太陽穴,卻還是止不住「突突」的跳動,那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又一次襲上心頭。也不知是不是即將去給父親掃墓,她的心情異常波動。

「早點睡,晚安。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不軌之事。」席川徹底放松躺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鼻尖縈繞的都是她的發香,「包括下午那件事,我同樣不會做。」頓了頓,他又強調。

而實際,他根本不知道下午自己占了什么福利。除了醒來時屋內那股揮之不去的腥甜味道以及自己右手上的某種誘人芳香……席川強裝淡定地閉上眼,趕緊撫平體內那股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