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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成員,他們都站在他的身邊,刻下他說出的一個個名字。

當最後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名字還沒有刻完。

他又拿出來已經不再鋒利的匕首,自己站在紀念碑前刻名字。

他們已經在紀念碑前三天了,他已經不眠不休地看他的士兵刻名字,自己刻名字三天了,沒合過一次眼,沒有休息。

他因為特殊的原因力並沒有以前充沛,可是他卻覺得自己毫無困意。胃部或許是因為飢餓開始翻攪,他也沒有太大感受。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雨,他受過傷的左腿在雨水里吹打,關節處傳來細細密密地疼痛,他就用右腿借力站著,如果被胃痛沖擊地站不住了,就把手抵在已經全是灰塵和雨水的紀念碑上,繼續抬起酸痛的胳膊,抬起顫抖的手。

他想揮刀竟然也是這樣一件難受的事情,比他在戰場上砍進巨人的脖頸要累得多,這塊石壁奪走了他的力量,快要廢了他的手臂。

104期的士兵靜靜地看著他們的長官,這個長官神經質粗暴又有潔癖,對每一個士兵都經常是一副臭臉子。他們沒有想到他居然,一直在刻名字。

他們震驚了太久,以至於是愛爾敏這個知道特殊事情的人突然想起來關心長官的狀況。

「兵長,您不能再刻了,您需要休息!」

他這么一喊其他人才反應過來,紛紛去勸,他們的長官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沉默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

韓吉攥緊了拳頭,卻一直陰沉著臉沒有出聲。

埃爾溫向104期的士兵們搖了搖頭。

利威爾沒有停下,他知道那些小鬼在勸他,他模模糊糊地想他也許嚇到他們了,他想自己真不是個好長官。

他記得自己的每一個部下的名字,他記得每一場戰爭中犧牲的每一個士兵的名字。他是最強的士兵,他是士兵們的長官,可是看啊,他現在依舊用這雙手刻下了這么多的死亡,即使手指已經顫抖,胳膊已經抬不起來了,都還沒有刻完。每一次遠征,他前後對照名冊,都會有那么多人犧牲,他明明每天都在訓練他們,可是依然只會把他們更加推向死亡。他不是個好長官。

他想真的沒有他這樣的長官。他太強了,跟在他身邊的人,只能更加接近死亡。他記得有許多個利威爾班,最後他的部下都一個個向他告別,他們死去了,他卻必須活下來。那里有他這種部下全滅,自己活下來的長官。他想他還還真是個可笑的長官。

艾倫看著那個身影,看著他監護人在雨中,在石壁前顯得單薄而瘦小的身影,可是那身影卻依舊堅毅,依舊是無堅不摧的利刃。

雨水順著他監護人綠色的斗篷滑下,打濕了他監護人的自由之翼。

艾倫覺得心酸。

他走上前去,站在他的監護人身邊,將一把傘罩在他監護人的頭上。他的監護人甚至沒有什么反應,他監護人的眼中,現在只有那把匕首了。

只有站在他的身邊,艾倫才突然發現,他已經比他的監護人高那么多了。

他曾經一直以為,一直沖在死亡線最近的兵長是不會脆弱的,可是現在他的監護人面色蒼白,用手支撐著石壁才不會倒下,可是那只還在刻字的手,依舊有著力量。

他看向他監護人正在刻的名字,「澳路歐.柏扎德」「埃爾德.琴。」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被利器狠狠地捅了一刀,兵長那匕首幾乎刻在了他的心上。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選擇……」

「我說過結果誰都無從知曉。」

談話在耳邊回響的瞬間,他就把他的監護人抱在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