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奶油朝著一大一小襲了過去。
當然了這餐桌上對喬尼的短暫放縱換來的後果就是一直瘋狂進行到半夜的掃除和自身清理。
本來睡眠就少,這下更沒了睡意,利威爾走到房頂上,卻發現艾倫那已經在那里了。
房頂上的雪被掃走一塊,夜色籠罩著房頂,雪花在月光下泛著銀輝,那個已經不能用小鬼來形容的年輕人,坐在房頂上,眼眸中是澄澈的清醒,面上卻帶著迷醉的笑容,似是無意又似是庄重地朝他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
利威爾在房頂上掃視一圈,最終還是站到了被掃過的那一塊兒,站到了艾倫左後方。
艾倫聽著在自己身邊停下的腳步聲,扯了一個淺笑,「我想說什么大概您已經知道了,還是那句,我會一直和您說,說到您相信為止,並用行動告訴您,我喜歡您。」
利威爾站在年輕人的左後方,一俯視的角度打量艾倫,打量過他的骨骼,他的肩膀,他的側臉,他的發旋兒,他綠眼睛里的柔和。
他想或許韓吉說的是對的,他早就對這小子心軟過不止一次了。
不管是這小子霸道又溫柔地一點點走到與他太近的位置,又或是在無意識的無辜之下塞給他一個扔都扔不掉的包袱。
這小子把他從一片寒冷中帶了出來,在他接觸到熱源的時候逃離,在他習慣了平靜地時候又霸道地重新闖進了他的生活。
可就是這樣麻煩的小子,他只能生氣,懊惱,卻最終,沒能學會真正的責怪。
「我的心里有一間空房子,准備住著我最愛的人,」艾倫平靜的聲音出現在夜空下,「我發現我把他弄丟了,我以為我可以像您欺騙自己,欺騙我那樣向前看,可是我發現我只需要回頭,他早就在我心里了。兵長,從很早的時候,還在打仗的時候,您就在那間房子里了。對不起,我那么晚才發現,我原來那么早就喜歡你了。」
艾倫夜空下的身影投射進利威爾的眼眸中。
利威爾一直都是冷靜的人,冷靜到在戰爭時期封閉感情,那個小子並不會知道他有過怎樣的心里經歷,不知道他所有不能言語的失落與希望,然後那小子,這么真誠,這么無辜,這么過分的說,對不起,因為那時候,他還不懂愛。
還不懂得去愛,就那么認真的對他施舍關心。
還不懂得去愛,就讓心中的愧疚把自己逼瘋。
還不懂得去愛,所有留下的,或淺或深的傷口,不過是因為不懂得去愛,似乎就又沒有了理由責怪。
「可是我很感謝我愛您,很感謝我愛您這個事實,我終於因為這個事實有了站到您身邊的勇氣。」
那個小子,總是說出冒著傻氣,刻著認真,卻又珍貴的話語。
他因為不懂愛而道歉,
因為懂得去愛而感激,
他說出這些話,
都是因為,在那小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把他這個老男人放到了心尖上的位置。
那是第一個為了他從戰場上活下來的人,
那是第一個因為崇拜而追上他的腳步的人,
那是第一個曾經一直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
那是一個為了他,從遠行中回頭的人,
那個人,終於對他說了愛。
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就是這份感動才喚醒了他心中的珍視。
他才想起來自己究竟對那小子多么珍視,
一直孤單的人,對於第一個陪伴的人會有多么珍視,
見到光明的盲人,對於第一束光亮會有多么珍視。
在戰爭時期就封閉感情,
不追究那場暴行的責任,
不讓意外的後果阻攔那小子的逃避,
把喬尼養大,
甚至現在並不想接受那小子的喜愛。
這都是因為珍視他,
珍視到他忘了自己在乎他,